”
“你那迷宮就拿木板擋著?”我打斷他,問黃大坤。
“呵呵,原來不是,是堆了水泥在那裡,漲水後才挪開的。”
“後來呢?”我又轉頭去問陳鵬。
“我就回去找了盞燈啊!”陳鵬繼續說:“誰知道那麼倒黴,一進去就迷路了,摸了半天都沒摸出來!正著急,聽見有幾個人進來,我還以為是同事或者是工地的工人,我就喊啊,這下好,喊來幾個惡棍,不由分說,逮著我就揍!”
“我發現他們還有槍,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以為這下小命完了,黃總就和滕志遠一起進來了。”陳鵬說:“趁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想報警,結果把手機也砸了。楚楚,要不是你來,我就真沒命了。”
“對了,楚楚你是怎麼從那裡面出來的?怎麼找到那個通道的?”黃大坤插話。
“頂上有指示。”
“呵呵,小陳,你就沒楚楚聰明哦,以後可要當心。”黃大坤開著玩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笑不出來。
陳鵬跟著笑。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來就是想跟小陳說一聲安心養傷,醫院的費用公司已經全部承擔了。”
我跟著站起來,送他出去,一直走出住院部。我知道黃大坤晚上特意回醫院不會只為了說這一句話。果然,他站住了。
我不出聲,等他開口。
病房的燈光照在他臉上,五官的輪廓越發分明,眉鼻的陰影也越發深鬱,陰影裡的眼睛發出森森的光,更像一隻黑暗中窺視的鷹。
“楚楚,小意的骨灰我已經安葬了,她應該很快去投胎吧?”他說。
“不知道。柳意說一切隨緣。”
他看著我,半晌又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已經結束了。”
我不動聲色地回答:“什麼事?我忘了。”
他盯了我半晌,笑:“你很聰明,有沒考慮過……”
“不!”我斷然拒絕:“我希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說話了,又看我半晌,轉身離開。
我站在院子中,抬頭看天,天空晴朗,有無數溫柔的小眼睛在閃爍,記得小時候媽媽哄我,說每個小孩子都是天上的星,死去的人也會重新回到天上。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屬於柳意的那顆?
黃大坤的車緩緩開出了大門。
回到病房,陳鵬看著天花板發呆,我笑:“想什麼呢?”
我看著他,暗自好笑。連陳鵬都看出來,黃大坤實在是有點欲蓋彌彰。
“楚楚,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我怎麼覺得我像是看見了那個柳意呢?她不是死了嗎?”
“你失血過多,產生的幻覺吧。”我支吾他。
陳鵬沒有追究,沉默半晌他才說:“滕志遠真像是跳樑小醜。”
我呆了一下,心砰砰亂跳。
“楚楚,我想辭職。”陳鵬突然說。
“怎麼了?”
“我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陳鵬沉吟起來:“我還在上海出差的時候,黃總的私人法律顧問也在,那天在賓館他對我說黃總正在考慮一個新的投資專案,這個專案的風險很大,但是很賺錢,需要可靠的人,如果我答應的話,就可以發財。”
“你怎麼不早點說?”我驚訝地問。
“怕你擔心嘛。”他笑笑。
我說不出話。
“楚楚,我沒想到他是跟滕志遠合作,更沒想到滕志遠是在搞那個東西,那是他給你的吧?”陳鵬問。
我沒有回答。
“那天在山洞我就在想,黃大坤不是隨便亂花錢的主,他怎麼會去修那個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