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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表情,他又補充一句:“滕志遠是衝我來的!”

我沒聽明白,瞪著他的後腦勺,他耳邊的白髮好像多了一點。

“小意只是被他利用了。”他說。

“那你為什麼還要他……”

“放長線,釣大魚。”他冷笑,隨即又說:“好了,你別問了,以後我會告訴你來龍去脈的,現在我送你回去,你是回店裡還是回父母家?楚楚,我看你還是回父母家去休息幾天。”

我沒反對,他好像對我已經瞭如指掌,也沒問我地址,徑直把車開上我回家的路。我也不會笨到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很久沒回過父母家,這三年來我甚至對逢年過節都感到抗拒,一到該團圓的日子,我寧願跟陳鵬顛簸半天去他在小鎮的家,這也惹得我未來的公婆對我相當的滿意,只有陳鵬知道其實我是在躲。

他曾經多次勸我,我還是不肯輕易回家,尤其是和他一起。

每次陳鵬去我家,我父母尤其是我母親都顯得小心翼翼,好象欠了他一輩子的債,生怕得罪了他會讓我受苦,母親那種過分的熱情和周到同樣也讓陳鵬尷尬,儘管他已經竭盡全力來證明自己對我的過往不介意,但是母親始終轉不過這個彎,也讓我倍感丟面子,我並不是破爛貨,陳鵬也不是拾荒者。

黃大坤沒有把我送到家門口,而是在巷口就停了車,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對我說要我別擔心。

我擔心也沒用,我知道。他走之後我趕緊給陳鵬打了電話,一是告訴他我已經安全到家,並且要回父母家小住兩天,另外我也直接地提醒他要當心滕志遠,並且警告他不許跟滕志遠單獨去任何一個地方,不論什麼理由。陳鵬聽說我回孃家非常的高興,但是對我的警告他也照例覺得我小題大做,也照樣認為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本來就不是君子!”我怒氣衝衝地反駁,並且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感冒了?”陳鵬急忙問。

“你到底有沒聽我的話?”我還在生氣。

“聽,聽,老婆永遠是對的!”

我嘆了口氣,只得說:“只要你不是口是心非就好。”

敲開門,老媽看見我非但沒有露出高興的樣子,反倒驚慌失措地一把抓住我,嘴唇哆嗦得話都說不出來。我嚇得幾乎跳起來,連忙問:“出什麼事了?爸呢?”

“在啊。”老爸應聲而出。

兩位老人家好手好腳,我不理解地看著老媽。

“楚楚,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可以回來嗎?”我很受打擊。

“你怎麼這個樣子回來?跟小陳吵架了?你們是不是……啊?”

“媽,你啊什麼啊?”我連忙說:“我剛到他廠裡去看他,回來就弄成這樣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確實不像樣子了,岔眼一看,不會有人懷疑我滾過泥塘。

“你們真的沒吵架?”老媽還是不放心。

“媽,真的沒有,我們快結婚了。”

這句話總算使得母親放我進了屋。真搞不懂這老媽是怎麼當的,一聽說女兒可以銷售出去了,立馬就喜逐顏開,當我是回門的姑奶奶,歡天喜地地把我讓進屋,捧如上賓,端茶送水,忙得團團轉。

我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裹著一張毛巾被,盤腿坐在沙發正中間,心安理得地打我的噴嚏,一邊如接受八卦版記者採訪一般,回答父母的提問,諸如:“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結婚之後住不住家裡?”“你們回不回他老家去請客?”“他有沒假期?你們去不去旅行?”等等等等。

我覺得安心,回到父母家那種久違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如果陳鵬不反對,如果他還是隻得呆在那個破地方,我不介意結婚之後回家住,至少,老媽做的湯比小妹做的美味的多。

但是再可口的湯都不能徹底平復我暗流洶湧的心臟。我只能借打噴嚏和擦鼻涕來阻止自己去想這段時間的事情,坐在父母家那張我坐了近十年的皮沙發上,我突然覺得那些事離我非常的遙遠了。

黃大坤叫我不要再插手,也許我真的可以不再插手,也真的可以不被牽連?

母親在翻找她的藥品箱,一邊找一邊問我爸那盒花了幾十元買的速效感冒藥被他亂丟在哪裡了,老爸頭也不抬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笑了笑,鼻子已經被揪得通紅,說話都發音含糊了。

媽媽端給我一杯水,手裡捧著藥丸,還不給我,堅持要餵我,我只好就著她的手吃藥,她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