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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輕易涉險,總要問個明明白白才肯邁步。”

這有什麼錯?人在世上說到底也只有自己獨自一人,真正有危險的時候未必會有人幫你。

“你該睡覺了。”她說,施施然地站起來。

她有坐下來嗎?我這才注意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梳妝檯上。

“喂。”我說:“柳意,我還有話說。”

“說太多了,你該休息。謝謝你肯和我說話。”她已經走到門口。

“那你明天還會來嗎?”我捂住嘴,我在挽留她?挽留一個鬼?而且還是一個女鬼?

她站住了,回頭笑:“我沒別的地方可去。”又說:“你應該多花點心思在他身上。”

她消失了,跟玻璃門融為一體。

我很懷疑我看到的一切,她消失後我開始懷疑。

我一直有這個毛病,當時別人說什麼我信什麼,但是一扭頭就會多心,他(她)有沒騙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鵬曾說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併認為我有錯,對方是不是君子我怎麼知道?額頭上又沒刻字,再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兩千多年前的老祖宗就把女人和小人劃了等號,那我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人心又有什麼錯?

對於我這樣蠻不講理的講理過程,陳鵬向來是覺得頭痛的,一邊頭痛一邊喜歡,當然喜歡的前提條件是他心情要好,心情好會有耐心聽我胡攪蠻纏,心情好會順著我的胡攪蠻纏胡說八道。

他想來已經睡著了吧?我從來不認為他會失眠,即便有也不會支撐到三點鐘。

已經三點鐘了,我躺在那張摺疊床上,很快就睡著。

又開始做夢,我喜歡做夢,避免不了就只有喜歡。

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地方,怎麼來的不知道,就突然出現在一個地方,我看不見自己,說明我靈魂還沒有出竅,我的眼睛就像攝像頭,左右晃動,調整角度。看清楚,這是個鳥語花香的地方,古道西風無瘦馬、小橋流水沒人家。

跟油畫裡一樣,儘管古香古色有東方情調,但是跟油畫一樣,顏色濃烈。

鏡頭推進,之所以說鏡頭推進,是因為我沒看見自己走路,但是那座枯藤老樹環抱的小橋已經近在眼前了。

是石橋,很短,只得四五步的距離,跨的大,也就三步。

橋頭有石碑,上面有篆刻——“奈何橋”。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我有點興奮,它這麼漂亮!

沒有人,連鬼影子都沒有,並沒有傳說中痴男怨女在橋上徘徊,也沒有急急趕路等著投胎的小鬼。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要是有錢的話在這橋頭買下一塊地,搭建竹籬矛舍,做個甘心的花農,不失為一大快事。

可是沒有人,我不喜歡人,但是沒有人我同樣會寂寞。

橋那邊的風景看不見,不知道為什麼,橋的另一頭隱在霧氣裡。

會有什麼樣的神仙境地等著我探幽尋芳?

我準備上橋。

剛抬腳,有人大喝:“站住!”

我嚇一跳,這裡又沒有別的人,幹嗎如此大吼大叫,破壞氣氛大煞風景?

“你從哪裡來?”一個老婆婆很突兀地就出現在橋上,或者她一直都在?我沒有心思去追根究地,我只覺得她很面熟,好像我外婆。

“婆婆,我想去那邊。”突然間我又變得很小,聲音稚嫩。

“去不得的。”婆婆搖頭:“那不是你去的地方。”她說完,伸出柺杖,對我一指:“去吧。”

於是我就像斷線的風箏,飄飄蕩蕩,不知所蹤。

“姐!姐!”又有人叫我。

我睜開眼,又是白天了。

“你又夢見什麼了?”小妹問我。

“夢見外婆。”我說,呵呵傻笑,夢裡的仙境頓時忘記大半。

“哦。”小妹哼了一聲。我外婆就是她姨婆。

“到底夢見什麼,講給我聽。”她很雀躍。

我經常做夢,希奇古怪習以為常。醒瞭如果還記得,會講給她聽。悲哀的是,大部分夢境我都記得,有頭有尾,講起來像評書,甚至還有連貫的情節,也偶爾會有“欲知後事任何,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