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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斷不能有幹天道,拆散鴛鴦”等話是真是假,不過從個人感情來說,我不相信但希望相信,他必須要得到我的同意才敢帶我妻離開。就好比有盜賊要豪取一塊寶玉,你當然不可能相信那種惡劣的傢伙會先徵求主人的同意,但身為主人的立場,卻寧願自欺欺人地相信“盜亦有道”這種鬼話。

然而我更擔心的,是不知道妻子對此事是否心知肚明,她是否已經受到了狐隱的蠱惑,墮入圈套而不自知。我相信她對狐隱是抱持有好感的,狐隱終究救過她〔雖然那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並且她也似乎很喜歡去聽狐隱講道。那麼這種好感究竟有多深呢?是否已經超越了她與我的夫婦之愛?

其實自己想想,我和妻子間又何來什麼真正的夫婦之愛!蘋妍作為妖物,只是暫時託庇於我而已,她真會愛上一個凡人嗎?而爰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產生的婚姻,甚至都還沒有圓房,她對於我這個丈夫,內心懷抱著的更多是傳統的責任感,而不是夫婦之愛吧。

就連我自己對妻子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自己也都說不清楚。或許我只是沉迷於她的美色而不能自拔——知好色而慕少艾,本是人之常情——然而再美的事物看得久了,戀慕之情也總會逐漸淡化的。以前只道人間不該有這樣的麗色,認識小丫鬟雪念之後,我卻發現原來世間美麗的事物有千萬種,天真嬌媚,各擅勝場。狐隱不提起雪念來還則罷了,他反覆說雪念“才是我的良配”,在我心中既然種下了種子,總難免會生根發芽。我開始彷徨無助地問自己:自己真的從未對雪念有過異想嗎?自己真的愛自己的妻子,矢志不渝嗎?

我不敢詢問妻子是否瞭解狐隱的陰謀,我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我想要旁敲側擊地去探詢,但每當看到她那澄澈純淨的目光就又退縮了,我覺得自己對她的懷疑根本就是一種褻瀆。我越發感覺自己的卑鄙和卑微,越發感覺自己配不上她,從而也越發擔憂狐隱的下一步動作,甚至越發地會想到雪念……

晚飯後,妻子叫下人打來洗澡水,讓我滌除路上的風塵。我泡在熱水裡,仔仔細細地搓洗自己的身體,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邪惡的念頭:不如今夜就和她圓了房吧!如果她遲早都會被那狐精搶走,那麼如此美色,我得到手卻始終不曾享用就被迫失去,實在是太可惜了。況且,說不定和她行了夫妻之事後,狐隱就會認為她不再適合修行仙道,從此放過我們兩人呢。

夫婦之倫,本是父子甚至君臣之倫的基礎,沒有夫婦就無法孕育後代,人世不能繼承,就無所謂父子君臣了。然而很多煉氣士卻都刻意地擯棄夫婦之倫,如果是怕家庭的牽累會影響到自己的修行,那還算說得通,但他們往往認為男女之事會破壞精神的純淨,從而使自己難悟大道。曾經有位師兄就此事詢問過師祖棠庚,師祖卻只是搖頭微笑,不置可否。

說不定狐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會刻意提到我妻仍是處*女之身。他應該知道這件事公然宣之於口,會大大損害我作為男性的自尊,從而增加他和我的談判的難度。如果合修者是否處子,對他的修行毫無影響,他大可不必要提起此事呀。

陰陽士們講究陰陽相合,男女在一起修煉,其中內情我雖然並不大懂,也可以大致理解。然而,陰陽雙修需要關乎男女之事嗎?如果不相關,那麼合修的女子是否處子就並不重要。如果相關……想到我妻和狐隱可能會怎樣合修,我就妒火中燒,狠狠捏緊拳頭,把指關節都捏青了。

我下定決心,今晚就要和妻子圓房,不管狐隱下一步會怎麼策劃,先解決了自己暫時的慾望再說。然而想歸想,事到臨頭我卻又突然退縮了。是因為妻子那無辜而澄澈的目光嗎?是因為自己對自己的厭惡嗎?還是因為雪念在我們上床後進來剔暗了燈燭,我不巧正好看到她嫋娜的背影?我不知道,我只是一邊在心中咒罵狐隱,一邊無端地繼續厭惡自己,一邊裹緊被子側身向外,強忍著不去看妻子那迷人的睡姿……

第二天我們就收拾動身,相攜前往都中。次春正月,高市大王果然踐位登極,改年號為啟天普化,隨即大封群臣,我不但真如丈人所說進位大司徒,加衛將軍銜,還賜爵上侯,食邑七千戶。

司徒位列三公,職掌民政,然而我前此最多隻管理過一個小小的懷化縣,瞬間整個國家的重擔都壓到肩上來了,內心的惶恐不安可想而知。我不是一個勤勉的人,但身在其位,當然不能不謀其政,初任職的那半個月,我一直居住在衙署中熟悉公務,忙得不可開交,只回家用過一次晚餐。雖然很擔心狐隱是否會再度趁虛而入,但我隱約感覺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