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會一頭霧水。
尉忌呆在牢中,神情倒很安詳,大概自知死期將至,無法挽救吧。我陪他喝了兩杯酒,勸他不如當夜就在牢中自盡算了,我可以幫忙安排,省得明日去西市上受凌遲之苦……那種苦楚,我是遭受過的,現在回想起來還感覺遍體疼痛,心悸不已。
尉忌大笑著拒絕了我的好意,他說:“大丈夫不能死於床榻,或戰場死,或刑場死,都足趁我心。磔刑怕什麼?死都不怕,還怕疼嗎?”說完這話,他突然收斂了笑容,輕輕嘆一口氣,對我說:“大人宅心仁厚,千萬提防獲筇,此人心計險惡,連牽侯也無法將其除去,大人就更難了……”
我點點頭,感謝他的提醒。尉忌繼續說道:“其實殺盡天下顯姓云云,都是一時的氣話。我知道世族是殺不盡的,也知道世族中有一些人不該殺,比如大人您。你我雖然家世懸殊,大人折節下交,一直都對尉某很好,尉某很是感激。尉某一開始就想殺掉獲筇,然後奉大人以整頓朝綱,您家世好,聲望高,相與攜手,可以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我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搭腔才好。分手的時候,尉忌最後對我說:“世族橫行,兼併土地,所以天下才會大亂。大人執政,請儘量削減世族的勢力,則尉某雖死,也無所遺憾了。”
亂事終於平定了,首謀尉忌被押赴西市處死,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