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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所言有理。萬一天子要我國獻出雲玦,國君獻還是不獻?所以還是別去王京的為好。”另外也有人附和說:“正是,天子德衰,定想借助神器之力,重振王室聲威。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情,但沒有云玦,我國的聲威卻會下降呀!”

他們都以為雲玦在國君手裡,其實包括雲玦在內,有三件神器都落在我的手中。想到幾乎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我忍不住無惡意地微微笑了笑。

國君終於下定了決心,藉口身體不適,不遵從天子的詔命,不肯前往王京覲見。商討結束後,群臣告退,國君只把我一個人留了下來。

“深無終請求把雲玦留在你那裡,它可還安全嗎?”當大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國君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一些,然後低聲問道。我故示莊重地點點頭:“國君請放心。”

國君湊近我一些,輕聲道:“大夫的忠心和才能,寡人非常清楚。可惜大夫不是我郴國世襲的臣子,我不能提拔你做卿。但若是有了擁立之功,下代國君卻可能封你為世卿呀!”我差點笑出聲來,還以為國君要和我談天子詔命或者是神器的事情,沒想到他腦袋裡仍然還只有郕揚的繼承權啊。

以為我會在乎世卿的位置嗎?我知道“站得高,跌得重”的道理。在虛幻的未來,作為世卿的郕揚不就被人族滅了嗎?不管這郕揚究竟是我還是公子揚,下場之悽慘,都不會使我高興的。

但國君的話說得很含糊,他沒有點明,我也不好明著拒絕,只得俯身行禮說:“臣下本來是彭國的逐臣,在郴國被當成奸細,做了奴隸,如果不是國君的提拔和破格任用,恐怕臣下早就餓死在田埂裡了。國君的深恩厚德,臣下是不會忘記的。”

我的意思其實是在說:我受過你的恩德,當然要報答,可這和你的兒子無關。當然,國君是聽不出這句話裡的潛臺詞的,他似乎頗為滿意地捋捋鬍鬚:“全仰仗大夫了。”

※※※

回到家裡,惋仍然抱著女兒站在門口迎接。我走進內室,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我帶回來那個女奴,安排在哪裡了?”我察覺出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和嫉妒:“賤妾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住處,就在大人臥室的旁邊……這樣,大人還滿意嗎?”

我微微笑了笑,走到寒的住處,寒跪在門口迎接我。“以後你幫助惋,負責我的飲食起居,”我向她點點頭,“我這裡不比公子揚家,沒有那樣奢華的排場,奴隸、僕役也不多,恐怕你以後要辛苦了。”

我的話出奇的溫和,大概以前從來也沒有一個貴族這樣對奴隸講話吧。我發現寒的眼中竟然滲出了淚水。她向我深深俯下頭去:“奴婢定會用心服侍主人,如果有做錯的地方,請主人儘管責罰。”

走出門去,又看到了惋妒忌的目光。她以為我會收寒做侍妾嗎?以為寒會和她爭寵嗎?我從來就沒有寵愛過她,她不過劇謁送給我的一個生育工具而已。況且,我暫時也無意佔有寒,更別說讓寒做侍妾了。

我只想把寒留在身邊而已,我覺得她定會給我帶來一些奇異的經歷。既然萬事萬物都是相互關聯的,那麼她長得如此酷似燃,應該不會沒有道理吧。

我暫時不去想大劫和神器的事情。有圭在哪裡?沒有人知道。我只有靜等彭剛的經歷在半夢半醒間重現,以求從中找出線索。我還能做些什麼呢?終究我只是一個下愚而已啊,在大劫的面前,連仙人和上人都這般渺小而無力,我又能做些什麼呢?知道自己最終無所作為,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吧,就不必勞心勞力,去努力追尋永遠也達不到的目標了。

就因為許多人把自己的價值看得過高,才會產生那麼多的紛爭吧——我有時也會這樣無益地想道。

※※※

但是平安的貴族錦衣玉食的生活,並沒能持續太久。十一月,國君下令討伐北方的谷國。郴國東去海邊的道路,被三個國家所阻斷,那就是谷國、何國和真國。其中,何國和真國一貫恭順,只有谷國,同時向郴國和素國雙方面進貢——那確實是片富得流油的土地。

因此,從溫泉回來以後,國君立刻派人前往谷國,要求他們暫停明年的貢品,改為進貢一頭大龜,被穀人拒絕了。穀人以海上風浪不側,大龜難以捕捉為名,請求仍然維持往年的貢品,等捉到大龜後再說。這本在國君的意料之中,他立刻派郕揚領兵,進攻谷國。

進攻谷國的目的,也是為了激怒素國。國君知道素國實力未衰,遲早還會和自己來一場大決戰的。現在郴國因為展示了雲玦而聲望日隆,素國卻才從奪取繼承權的內亂中穩定下來,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