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喻夕一時臉紅心跳,可是又不敢將他的頭挪開,只好任他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她不由懷疑,他真是病人嗎,是不是裝的?
但很快,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心疼的趕緊給他撫著胸口,他咳出了幾口血,腦袋一偏重新又倒回她懷裡。
鍾喻夕用手將他嘴角的血跡拭掉,在那裡親了親,眼角暈上止不住的淚意:“瘋子,我多想分擔一點你的痛苦,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真的很沒用。”
他慢慢抬起手,彎起食指輕輕蹭了蹭她紅通通的鼻子:“我沒事。”
“以後,我一定會更好更好的照顧你,不會讓你再生病。”
“夕夕,我的病說不定哪天就會死,這樣你還願意跟著我嗎?”他口氣中深深的落寞刺痛了鍾喻夕的心。
這或許就是長久以來他性格冷情的原因,因為一個連自己能活到什麼時間都不知道的人,他極度的排斥與人交往,他從小就不與人玩耍,以至於長大後性格更加冰冷,不是他不愛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過早的拋棄了他。
“我願意。”她握緊了他的冰涼的手心:“我願意一輩子都跟著你。”
“哪怕我沒有當上太子嗎?”
他睜開眼睛,問得極認真。
鍾喻夕想不出這和他當不當太子有什麼關係,茫然的點頭:“你是不是太子,我都跟著你。”
他像是釋然的一笑,笑容雖然不明顯,但卻蔓延了整個眼底。
“夕夕,天快亮了,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他的聲音像是山間清澈流淌的小溪,幹靜而歡快,只是聽著他說話,就覺得悅耳極了。
“是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嗎?”鍾喻夕逗他。
他咳了幾聲,喘息了會兒,笑笑:“你想聽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
鍾喻夕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胸口:“我不想聽了,你好好休息,別再講話了。”
他固執的搖搖頭,微微坐起了些身子,“讓我抱抱你。”
她不肯,他捏著她的腰一用力便將她置在自己的膝間,只是平時一個簡單的動作,他便累得大口的喘息起來。
鍾喻夕不敢再忤逆他,只好往他懷裡靠了靠:“那你說吧,我聽著。”
有點點光線從草木的縫隙裡落進來,落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他的目光似乎穿過了眼前的一切,飄向很遠。
“那是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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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有一個小男孩,他當時只有五歲,是皇室的六皇子。
他的母親和哥哥被趕出了皇宮,他卻倔強的留了下來,因為他發過誓,他要將屬於他們的一切都奪回來。
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玩耍,只有國王會來看他,但是每次當他想在他的懷裡多賴一會兒的時候,他又因為公事繁忙而匆匆的離去,於是,他又是一個人,似乎也慢慢的習慣了一個人。
為了得到更多的關注,他拼命的學習,他很聰明,別人要看幾遍才會的東西,他只需要一遍,別人還在背數學公式的時候,他就能看懂複雜的化學物理符號。
他漸漸的在眾多皇子裡嶄露頭角,璀璨奪目,每一個人都誇他是天才,是皇宮這許多年來最聰明的皇子。
他也自然得到了國王的喜愛,國王總是在眾多皇子與貴族面前讚美他,開玩笑說他是將來太子的最佳人選。
也許就是國王不經意的這句話為他招來了不必要的禍端,皇宮裡一些蠢蠢欲動的人開始打他的主意。
那天他被一個侍衛帶到一座花房前,這個侍衛教唆說那裡有很多很多好玩兒的東西。
他的生活有規有矩,被嚴格的控制在他的養生殿,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新鮮的東西了,所以他很好奇。
當他推開花房的門好奇的走進去時,他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櫻花樹下,大團的櫻花似雲層般綿延在她的上方,她仰著臉,白皙如細瓷的臉上掛著大滴的眼淚,她的眼睛是紫色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眼睛會是紫色,漂亮的猶如夢幻。
他走過去,在女人的面前站著打量。
女人同時也看見了他,他小小年紀便生得一副好皮囊,十分招人喜愛,女人很高興,向他招招手。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用柔和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