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心中有一絲內疚,叫他除了道歉,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晶瑩的眼淚簌簌落下,好似一串斷了線的珠子,自潔白的臉頰滑落,楚維儀渾身都在輕抖:“為什麼,是因為你那個未婚妻嗎?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葉智宸一怔,涼薄的唇卻緊抿著,漆黑的眼眸也瞬間隱然閃動。頃刻後,他那頎長的身軀自椅子上站起:“對不起,我先走了。”
“四少!”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他,他淡然間回頭,卻見她在脫身上的洋裝,他闊步走回去,制住她的手,而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罩住她光潔的身軀,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楚維儀哭得更兇了,身子抖得猶如風雨中的小花:“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你為何從不碰我……原來,你從未愛過我!”
葉智宸找不到任何安慰她的話,輕拍了拍她的肩,再次轉身。這一次,他決然地一直往前,再也沒有回頭。
楚維儀無力地跌坐在地,她止不住斷閘般的淚水,消瘦的肩膀上下顫動著,煙紅色的裙襬在地上鋪開,宛如一朵零敗的虞美人。
何繼楠正蹲在車外抽菸,待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向前看去,沒想到葉智宸這麼快便出來了,他連忙將那菸屁股熄滅,站起來為他開啟車門。
葉智宸高大的身影向車內一傾,何繼楠也連忙自另一邊坐入,車子迅速往前行駛。
車室內一片安靜,隔得不久,外面便有一束路燈照入,打在他冷峻完美的臉龐上,模糊間不太看得真切表情。
“你回去準備一下,我明天要去一趟上海。”冷肅的話語,自然是對著身邊的何繼楠所說。
何繼楠措手不及,愣了一會才說:“是!”
楚溪繁原本在飯局之上,酒還未過三巡,卻被何繼楠一個電話火急火燎地招了回去,難免覺得掃興,滿腹委屈。
“我說你大晚上的唱的哪一齣啊,莫非四少要派我上前線?”一回到軍部辦公室,楚溪繁便纏住何繼楠,非要問個究竟不可。
何繼楠冷嗤了一聲:“就是你想上前線,四少還怕你會拖部隊的後腿呢!快點去準備,四少明天一早就要去上海。”
楚溪繁喝得有些薄燻,聽到何繼楠的話,登時清醒了不少:“你說什麼,四少要去哪裡?”
何繼楠笑罵:“別在那大驚小怪!四少的確是要去上海,你快些安排好衛戎事宜,若是耽誤了四少的行程,我舀你試問!”
楚溪繁見也沒有別人,又忍不住八卦起來:“喂,老何,你給我透露一下,四少這一趟去,是要找那位蘇小姐嗎?”
何繼楠說:“什麼老何,我才二十一歲,別將我叫老了!”
楚溪繁笑著說:“別跟我賣關子了,四少去上海到底為的什麼?”
何繼楠聳聳肩,攤手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就沒搞懂過四少那祖宗的想法。”
楚溪繁聞言也不由點頭:“說的也是,四少的想法如果能叫人猜透,他就不是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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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蘇盛薇的高燒反反覆覆,打了針會降下來一點,到了晚上體溫又會爬上去,病中的人都不會有什麼食慾,她也不例外。
中午喝了一點粥,蘇盛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幾個鐘頭,醒來的時候覺得口渴,坐起來的時候猶是感覺渾身無力,虛軟的身體好似被誰抽空了,頭也依然在泛痛。
床頭的櫃子上便有水杯,她輕輕地喝了幾口,感覺喉嚨不再那般灼熱的痛,又想要躺回去。
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側下的身子微微一頓。
她伸出手去,將那床頭櫃中間的那個抽屜拉開,裡面還有一個小暗箱,可以上鎖。將那把金色的小鎖開啟,便看到一個寶藍色的錦盒。
她將錦盒舀在手中,纖指細細地摩挲著柔軟的絨面。這曾經是江城默真誠奉上的一顆真心,她歡喜過感動過,如今它卻無情的提醒著她,一切都只是夢幻一場。
就在她黯然失神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盛薇,你醒了嗎?”是蘇夫人的嗓音。
蘇盛薇連忙將那錦盒重新放入抽屜鎖好,又重新躺回枕頭上,才說:“醒了,母親你進來吧。”
蘇夫人走了進來,柔美的臉龐上溢位欣喜之色:“盛薇,你猜今天誰來了?”
蘇盛薇清淺一笑:“母親這樣高興,一定是來了貴客了。”
蘇夫人笑著點頭:“沒錯,的確是位貴客。”
母親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