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先他一步,來到這來找他們。天剛矇矇亮,Einla也不理滿身的疲憊,硬是跟著舒歌出了門,到現在也沒回來。
蘭澤揚唇苦澀,尷尬的低攏著頭,怎麼連自己也走神?
可他隨後又覺得,這是跟她一起生活久了,染上了她的習慣。
偶爾想起這段時間,
他們一起生活的點滴,蘭澤嘴角泛起微笑,洋溢著幸福。
眼前浮現平日舒歌的樣子,一個人卷在椅子上,本子和筆擱置在旁邊,呼吸著填滿花香的空氣,望著孩童們嬉戲玩鬧,發呆,然後就是一整天。。。。。。
蘭澤嘴角的笑意忽然褪下,舒歌尤其附近的孩子在院子裡玩鬧。院子裡填滿嬉笑的吵鬧聲,熱鬧非凡,而她總是安靜的在旁邊看著他們,眼眸氾濫著淚光,想來是念著那個孩子吧……
眼皮快速的眨動著,以此消退眼眶裡氾濫的苦澀,抬頭對上陳信旋打量的眼光。
“不是說中午嗎?怎麼提早到了?”
陳信旋白了蘭澤一眼,低著頭,平靜下來的他慵慵懶懶的,光亮的皮鞋踢著光滑的地面。
“阿澤,林庭延回來了。”
一年前,因為車禍而錯過舒歌的林庭延,回來了,並且在拍賣會上,以重金從他手裡奪走了舒歌的大提琴。
一年後,這個男人,又回來了。
“我知道。”蘭澤眸色黯淡,波瀾不驚,語氣平淡的應道。
“他還是不肯放棄舒歌。”
陳信旋望天嘆氣,擰頭望著蘭澤,兩片薄唇微張:“他回來的第一天,在霍爺爺籌辦的拍賣會上,搶走了舒歌的大提琴。”
蘭澤凝眸,抿著唇微笑。
“一切順其自然吧。”良久,他眸色輕鬆的說道。
除了順其自然,蘭澤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樣?
在這裡一年多,每天看著她故作堅強的假裝若無其事,可是內心的疼痛,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知道,只有那個男人,才會讓她真心的笑起來。
陳信旋愕然,滿臉不相信的望著蘭澤,“難道,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蘭澤挑眉。
“舒歌……”陳信旋著急,不禁加重了語氣。
“你就不擔心,舒歌會再次回到他身邊嗎?”說完,陳信旋滿臉擔憂地望著他,緊鎖的眉頭,越擰越深。
經過這番,林庭延已然認清了對舒歌的感情。這一年的時間,若不是那場車禍受了傷,怕是林庭延早就找到舒歌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蘭澤垂目,眸裡的光,一點點消失、“她始終,都是要回到他身邊的。”
話畢,兩個男人都沒有再開口,無聲之中的一種默契。
清晨的湖畔,霧霾還未消散,柳枝隨風,輕微的擺動著,湖面微波粼粼。
兩抹較小的倩影立於邊沿,看似親密相挨的畫面,無聲之中又透著一股陌生的間隙。
沉默了許久,Einla轉過臉,望著舒歌,滿目哀傷。
那天,舒歌走了,蘭澤也跟著消失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揣測,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年多沒見,舒歌似乎比從前更美了。髮絲微微飄動著,平靜的表情,嘴角噙著微笑,Einla眼瞳泛起一陣酸澀。
她沒有辦法想象,那個視大提琴如生命的她,得多下多狠的心,才會將自己用了十年的大提琴送上拍賣臺。
或者,從失聲失語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然要與他一刀兩斷。
舒歌她做到了,親手斷了大提琴的夢想,也斷了那份糾纏多年的情感。
Einla這樣看著她,心口撲通撲通的心跳,絲絲痛意隱隱傳來,她彷彿感受到了舒歌心裡默然承受的痛……
良久,舒歌也跟著回過頭,清澈的眼瞳對著Einla。
想了一會兒,她對著Einla比劃了幾個手語……
Einla蹙眉,她看不懂舒歌的意思。
看著Einla糾結的表情,舒歌嗤一聲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翻開新的頁面,刷刷的寫下一行字:蘭澤,我會去跟他談談。
寫完,她將紙張撕下,遞給Einla。
Einla看了一眼紙張裡的字眼,抬頭,眼裡全是感激的愧疚。
她知道,這個決定,讓舒歌為難了……林庭延回來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