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尋短見。為了家人,也為了陸閔。。。。。”林初雪說著,挑眉落在不遠處種植的一棵鐵樹。
望著,她眼底的光逐漸變得柔和,蘭澤順著她的目光,轉頭望了過去。鐵樹上積了一層白雪,與綠色纏綿交錯,卻是另一番別緻。
“今年的雪,下得特別大。連續下了兩天,今兒個,似乎還沒有停歇的意思。”蘭澤仰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說道。
其實,現在的他,似乎沒有從前那樣喜愛冬天,喜愛雪天了。。。。。興許,都是因為她的緣故吧。
“天也冷得很,沁人心骨。”
初雪噙著微笑,抬手接住一朵飄雪。靜躺在她掌心,沒有多久,便融成了一灘水漬。“雪。。。。。多麼透淨。”可是,她這朵雪,卻是髒潰不堪,想著,她眸裡的光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後天,我要拍攝一輯外景,要不,一起出去散散心?”
近段時間,蘭澤儼然成了林初雪唯一傾訴心事的物件,對於她方才的話,他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想起Einla清晨告訴他的工作安排,蘭澤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的邀請道。
“這次是去哪兒呀?”
初雪抽了紙巾將手裡的水漬抹乾,抬眸望著蘭澤,輕笑著道。
“玩性又出來了啊。”蘭澤嬉笑。
“先說說,地點。”林初雪噙著笑,其實,她並不是圖著玩樂,只是想,偶爾出去散散步,做點其他的事情,以此分散內心的胡思亂想以及那個可怕的報復念頭。
越來越惡毒的想法時常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她彷徨的掙扎著。
“忘記了那叫什麼地方,只記得Einla說,取景的地方,是一個油菜花場地,光想象就很美。”蘭澤凝眸對著她,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
“看在你這麼誠心的邀請我的份上,本小姐就大方陪你一次吧。”
“呵呵。。。。喝茶。”蘭澤瞥了她一眼,替她斟滿了茶杯。
灰霾的天空,寒風發出呼嘯的低嚎。。。。。。露臺,談笑風生的兩人。紐約,黑暗中獨自落寞的身影。。。。。林初雪不知,在地球遙遠的另一端,有人深深掛念著她。
————
醫院走廊,陰冷又空寂,周圍沒有幾個身影,燈火通亮,四處白茫的一片。蕭翎推著陳信旋,緩步朝著陳茹默的病房走去,白色的光線照在他們身上,拉長了黑影。
雖說對陳茹默的種種劣跡不滿,但畢竟連著骨血,陳信旋每次做完化療的隔日便回到陳茹默病房看一看她。雖然深知,她不會再睜眼醒來。。。。。
推門而入的時候,今天唐棠沒有在,只有陳茹默一人躺在病床上,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填斥著整個病房。
蕭翎掃過周圍,伸手拉高了陳信旋蓋在腿上的毛毯,而後轉身一言不發的出了病房。
望著病房的門重新關上,陳信旋凝眸許久,才緩緩地推動輪椅,到了病床邊沿。
“昨天,父親給我來電//話了,他以為你死掉了。。。。我沒敢告訴他,其實你還活著。”忽然,陳信旋打破以往的沉默,突兀的開口說道。“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我知道,聽說你還活著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姐,你後悔嗎?他們曾經都那麼疼愛你。”
說著,陳信旋抬眸望向病床,陳茹默臉部的位置。未被包裹的部分,些許燒傷的面板裸露出來,陳信旋只是望著,便能聯想到當時場面的激烈。
“那麼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虧你想得出來。”良久,陳信旋眼角噙著淚,沙啞的說道。
忽然,病房外面出來動靜,陳信旋莫然沉默了下來,蒼白攜帶著病態的面容揚起苦澀的微笑。“我答應了舒歌動手術,不過,我不會再跟肖灑在一起。因為看到你的那份執著,已經讓我嚐到了刻骨的痛。”
而後,陳信旋伸手進被窩,握住她的手:“姐,以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了。。。。。你要
,好好保重。”
他話音剛落,手抽回的一瞬間,病房的大門被開啟,唐棠高大的身影擠了進來。
“蕭翎,我們回去吧。”
陳信旋並未理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徑自喊了蕭翎一聲。
“陳信旋,你沒必要特別躲開我來見茹默。她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來看她,也是人之常理。”唐棠忽然挪步,擋在了陳信旋面前。
不經意間,唐棠踢中了陳信旋的輪椅,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輪椅軲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