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延沉重的點點頭,口袋裡緊揣成拳的雙手,掌心滲出一層薄汗。
“剛才的曲調,我聽她彈過!”過了一會兒,林庭延沙啞的開口道。
“是我教她的。”少頃,蘭澤淺淡的開口。
林庭延聞言,望著他,凝眸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他說完剩餘的話。
“說起來,時間有點久,連具體哪個時候都記不清了。只知道,從她走出自閉症開始,心心不忘的人就只有一個林庭延。那時,我好妒忌,連你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便嫉妒到發狂。”
說起過去那些陳年往事,蘭澤嘴角揚起苦澀。
“你難道沒有爭取過嗎?”林庭延望著他,不知怎的,他對這個情敵卻沒有半分敵意。
“爭取?”蘭澤聞言,忽然長嘆一聲。
“怎麼會沒有爭取過,只是她的心只裝了一個你。那一層牢固的城牆,任憑我怎樣努力,始終衝破不了。”
蘭澤的話,直叫林庭延愧疚。
多年來,她的心只裝了一個叫林庭延的男人。而男人,是她耗盡所有,才得以住進他的心坎。
林庭延噙著笑,沉默不語。
“林庭延,你真的一點都不如我!”過了一會兒,蘭澤再度開口說道。
這一次,林庭延俊顏上閃過一絲侷促,卻依舊腆著微笑。
“那個。。。。。。還能再聽一次嗎?”
沉默了良久,林庭延猶豫著
開口。
上一次,他只聽了一遍,大概存了些印象,寥寥不清。而這一次,他想要用心,記下她喜愛的每一撥旋律。
“不可以,你還是等她好了再彈給你聽吧。”
蘭澤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了。
“她彈得不差!”就在剛才,他心裡已然決定,從今以後,再不會彈這首曲子了。
這樣的答覆,林庭延有些失望,卻沒有繼續勉強。
“還有,她的大提琴,還給她吧。當初拿出來拍賣,只是一時的衝動罷了。”忽然,蘭澤的視線,落在了琴房另一端角落,架子上的大提琴,眸裡染了一層複雜。
他沒有告訴林庭延,在舒歌拿出大提琴送上拍賣臺的時候,是真的想要跟他了斷所有的牽扯了。。。。。。。。雖然最後,她還是無法跟自己在一起。但是,青梅竹馬的所有年月,還有離開這兩年的相處,蘭澤覺得,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林庭延聞言,跟著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
“拍賣會看見它的時候,我震驚了。那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舒歌的絕望,那麼近,那麼真實。那種感覺,連簽字離婚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蘭澤聞言,泛著苦笑。
“我又何嘗不是,她剛醒來,發現自己聽不見,抱著我痛哭的時候,我真的好恨,為什麼不自己這雙手彈的是鋼琴,都不是拿手術刀的,那樣子,我就不會讓她成為今日這番模樣!”
“蘭澤,謝謝你!最終還是把她送回到我身邊。”
“不用客氣,倘若她不願意,我一樣會帶她離開。”
林庭延聞言,眸色低沉,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這一次,他是怎麼都不會鬆開她了。
“很抱歉,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蘭澤聞言,沒有過多的表情。
“林庭延,如果可以,讓她還拉琴。”
蘭澤說完,沒有等林庭延答覆,從椅子上起身,邁開步子出了房間。
望著微敞的房門,林庭延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重新拉琴,即便是手術成功,她那這雙手,還願意觸這琴絃嗎?
想著,林庭延的視線再次轉落在架子上的大提琴上。
微光下,一條身影忽然晃動了過來。林庭延回過神,抬眸望去,老周沉重著臉色站在門外,似乎在等著他一般。
林庭延眸色微沉,老周低垂頭,臉上殘餘些許狹簇,手裡緊揣著一疊資料。
“到書房。”
少頃,林庭延從他身旁走過,丟下一句話,人已經朝著書房的位置走去。
老周罷了罷頭,連忙邁開腳步,跟上林庭延的速度。
“老周這次又帶了什麼訊息回來?瞧我哥那張嚴肅的臉。”
另一端,林初雪捧著咖啡,蹙眉疑惑。
蘭澤端起被子,湊到鼻前,緩和了緊繃的神經。
“你忘了,今天林榮晟開庭受審。”
末了,他輕哫了一口咖啡,散漫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