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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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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完好無缺地站在跟前,冷靜和理智輪番在敦促他,此時此刻,即便只是以老闆的身份,也該問一問她為什麼事先不聯絡自己,為什麼不同自己商量,為什麼遲遲不接電話……而眼前的她,手臂被他牢牢握住,除了最初短暫地受到驚嚇之外,再也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眼。

漠然和無視猶如一盆冰水兜頭而下,幾乎澆滅了他積攢了一路的不安和期待。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擰著眉半晌說不出話來。

易漱瑜有些不耐。他有的是力氣有的是時間,她卻沒有義務沒有心情更沒有精力陪他耗到天荒地老。終於,她用足全力甩掉他的手,不防又被他拽了回去。

“易漱瑜!”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帶著幾分焦急,帶著前所未見的挫敗和無可奈何,“我回來了。”

他回來了,耿清澤回來了,GS執掌大局的耿總回來了……

一直以來,他想擁便擁,想放便放,想不被別人找到就可以肆意關了手機,想同她劃清界限就可以飛過大半個中國連聲最起碼的招呼都不打。

縱觀GS上下,各大部門的負責人都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偏偏是她,這個旁人眼裡配合默契同聲共氣的秘書,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現在,丰神清逸的他出現在眼前,卻對著頭昏腦脹狼狽不堪的自己說他回來了。真好,真及時,他回來了……

易漱瑜緩緩抬起頭,眼眶發燙,瞳眸裡卻似掛雪凝霜,定睛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既而輕聲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走的時候沒有任何交代,回來了又何必多此一舉讓她知道。

些微的驚愕只在眼底一閃即逝,她所有的反應,在那一晚他說出那一句話的那一刻,早已統統在預料之中,但當這些預料真切地發生,當她的一言一行真如冰凌一般扎得心口微微發疼,他方才意識到可能錯誤估計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自私、涼薄、不近人情、遇事首先保全自我……這些特質他都同她不相上下。眼下的對峙也正毫不客氣地印證著這一點,似乎每每到了僵持階段,他唯有的勝算僅僅在於他手中的力氣,於是他故技重施,於是他變本加厲,緊拽住她不肯放開。

兩相僵持之下,易漱瑜果然力有不逮,不知不覺間額上已汗流如注,半張著口微微喘著氣,但仍舊不吭一聲。

耿清澤心頭一跳,下意識地鬆開手貼上她潮紅的臉頰,“你病了?”

她趁勢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撫著額頭冷冷地道:“我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去公司再談。”

她在浴缸裡放滿熱水,將整個身體浸到水裡,這才緩過點勁兒來。發沉的頭枕在浴巾上,她閉著眼,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意識卻清明依舊,且分明聽到不知是電話還是門鈴不斷地長響,可渾身懶懶的就是不想起來。

直到周身起了涼意,她才從浴缸裡一躍而起,慢吞吞地走到花灑下,開了熱水洗頭沖澡。

折騰了半天,浴室裡的熱氣早已散了,她穿著睡衣站在房裡居然覺得有些冷,又開啟衣櫃隨手取了一件棉袍裹在身上,一頭扎進那張床再也不想動彈。

空響不止的門鈴聲沒有叫起易漱瑜,反倒把不遠處的保安招到樓前。在他一派猶疑的眼神中,耿清澤的手停在某個室號上,“能不能開一下門?我找這家的易小姐,她在樓上。”

那保安彷彿聽了什麼外國話,愣了幾秒,負著手又將他打量一番,似乎確定了他不是什麼危險分子後才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這位小姐的家裡也從沒進過陌生人。你還是另想辦法的好。”

耿清澤略一沉吟,出了水木嘉苑,揚手招車直奔久安大廈。

憑著耿老先生相框後的那串鑰匙,他在那保安的目瞪口呆中順利地進了那道大門,進了她的家——不,是進了陸歸鴻的房子。

門裡一片寂靜,玄關處沒有拖鞋,客廳裡沒有人,廚房裡沒有人,對於屋內前衛潮流的裝幀佈置,他沒有半分好奇的心情,直奔朝南的臥室。

易漱瑜在床上沉沉睡著,碩大的棉被緊緊裹在身上,腦袋埋進大軟枕裡,幾乎找不到她小小的臉,唯有一頭青絲落在枕畔,還帶著微微鬈曲的弧度,倒比在樓下時順眼了許多。

耿清澤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見她呼吸沉重又平緩,一時半會兒不像是會醒來的樣子,他便又轉身下樓。

再度返回後,她依舊睡得昏昏沉沉。他倒了杯水,同買來的藥一起放在床頭櫃上,這才伸手輕拍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