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才是去湊熱鬧。你家學淵源,不能相提並論。”
“還真不是。”她靜靜地道,“說起來也是那時不懂事。為了逃避奶奶和楚先生留的功課,我才想了這個辦法,好歹可以向他們交差。”
他點頭,“利益最大化,人之常情。”
她卻搖頭,“既不願違背心中的意志,又不肯拂逆自己在乎的人,說到底還是自私貪婪的本性作祟。所欲所求超出了自己的福分應得,總不會有好下場。”她頓一頓,似是怕他不理解,又例證道,“自古以來,能有幾個江山美人兼得的君主,又能有多少女子可以同真正心愛的人共度一生。”
他一愣,明知她的話並不全對,卻也無法立即反駁。
海浪輕拍著沙灘。層層浪緣的乳白水沫在寂寂夜色裡尤為顯眼,卻也只在沙粒上停留過一瞬,即刻消逝了短暫的光亮,隱沒不復可見。
學生們雀躍著散去,無人拾柴的篝火正徐徐燃盡,深夜的寒意隨之而來。
他將她擁得更緊一些,“記得有人跟我說過,是非功過,要留待後人評說,非人力所能輕易變更——”
她無聲微笑,伸手環上他的腰。
“同樣的道理——上輩的社稷祖蔭對於君王而言,也並非全是他們自己的意願,更遑論我們這些平凡人。”清冷的聲音如夜空寒星,彷彿悠悠從遠古的天際劃過,卻帶著灼人的溫度落在耳際,“我自問能力有限,想不到生前身後的那些事,故而凡事只求問心無愧,落子無悔。”
長久靜默後,她輕喚:“清澤——”
“嗯?”
“你猜我在想什麼。”
他半點猶豫都沒有,只說了一個字:“我。”
她忍不住“撲哧”一笑,既而輕聲道:“我在想,如果能在這樣的地方看一場煙花就好了。”
他親親她的額頭,胸口酸楚滿溢。
夜半,易漱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寬大的床上,仍舊穿著白天的衣服,一襲薄被覆住整個身體,這才想起,好像方才在沙灘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