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將心裡壓了二十多年的卑微毫不保留地發洩了出來。
終於,她還是徹底得累了,心累,身也累,所有人都懂得偽裝,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偽裝的背後,需要多少的勇氣去練習?
她躺在申臣的懷中,睡得很熟,呼吸平穩,眉頭卻一直緊鎖著,嘴裡時不時地發出了一些嗚咽聲。
她睡著了,申臣卻沒有半點心思入睡。
低眉看著懷中渾身都充滿了戒備跟彷徨的人兒,他的眉頭悄悄擰緊。
目光觸及了她臉上那始終沒有退去的紅色手指印,此時還依然清晰可見。
他的眸光冷了下來,眼底一道寒氣閃過。
寒氣過後,目光在觸及到路遲遲的臉蛋時,又是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
指尖心疼地拂過她臉上的手指印,俯下身,輕輕地吻上她的臉。
抱著路遲遲在床chuang上躺了一會兒,直到確定路遲遲完全熟睡了之後,他才從床chuang上悄聲爬了起來。
走到客廳,撥通了任毅的電話,交代了幾句之後,結束通話電話重新回到房間。
沒有什麼睡意,他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斜著身子靠在沙發上,因為剛才那深度的纏綿,他的眼底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跟欣喜。
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總是在不經意間觸及床chuang上熟睡的人兒時,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
薄唇揚起了一抹弧度,他用溫暖的目光打量這間小的只有一張床跟一張小書桌的房間。
牆上,是貼了一片的向日葵,面朝著陽光,絢麗地盛開著。
向日葵的旁邊,是一張被放大了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帶著燦爛的笑容,可這笑容即使再怎麼燦爛,他還是在那雙明亮的黑眸裡,看到了不願跟外人訴說的卑微和佯裝堅強的倔強。
眼底在這一瞬間滑過濃濃的心疼,看著床chuang上此時睡得安靜的女孩,眉頭深鎖。
這個傻女孩,到底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這般努力地去練習微笑,最終讓她自己成了一個連哭都不敢哭的人。
而又是怎麼樣的傷害跟彷徨,讓她變得連哭都不敢哭?
他想起了那個走在雨中彷徨無助的身影,她仰著頭,努力地揚著嘴角,即使多麼地無力,卻始終不敢讓自己哭出來。
好在,她終於哭了,終於找回了哭的勇氣,在他懷中,哭了出來。
他擰著眉,眼底閃著心疼的淚光,動情地走到路遲遲身邊,在她身後側躺著下來。
長臂從身後攬過她冰涼而纖瘦的身子,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是啊,他說過,他不會丟下她,為什麼總是為了那該死的自尊,該死的驕傲,就一次一次地丟下她。
“傻丫頭,我不會丟下,再也不會。”
他說得堅定,眼底是不予置否的認真跟柔情。
他懷中的這個女孩,你看見她,整天都很開心,率真得像個小孩,笑得沒心沒肺,對什麼好像都不在意。
鬼迷心竅了也好
他懷中的這個女孩,你看見她,整天都很開心,率真得像個小孩,笑得沒心沒肺,對什麼好像都不在意。
其實,誰又能知道,前一秒人前還洋溢著笑容的她,後一秒卻在暗中獨自傷心地流著眼淚。
她根本就沒有能力獨處,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一個人坐在窗前對著夜空安靜地冥想著。
就像她牆上貼著的那一片向日葵,向著太陽的正面時,永遠都明媚鮮亮,然而在太陽照不到的背面,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將悲傷掩藏。
這樣的人兒,怎麼能讓他不心疼,怎麼能讓他不去愛?
這世上,縱使有很多女孩,她們貌若天仙,富貴傾城,可是,在他申臣的心裡,還有誰可以將她的位子取代?
只要能牽著她的手,不管是在哪裡,都感覺像是在天堂奔跑。
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帶給他這樣的堅定跟認真,就像四年前,他坐在演講臺上,一眼望去,只是在那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她那一瞬間的回眸。
只是那一個回眸,便讓他認定終身,認定只為她一個人,費盡心力地全身投入,哪怕再過多次的百轉千回,也再也無法抽身而出了。
是鬼迷心竅了也好,是前世糾纏的因緣也好,他只要她!只要她一個!
他的眼底融進了各種神情,溫柔而寵溺,堅定而欣然,一早認定是她,又何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