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我真不知道該誇你有慧根呢,還是該教你為了小命著想,莫要出言不遜。”
展御宸臉色一陣發青,言下之意?他是小人了?這小子斷章取義、偷換字義的本事可真是得了紫苓的真傳那。
“不對的,就是不好的、無用的,所以這句‘糟粕’不能信,對不對娘?”
紫苓笑著點頭,很滿意兒子的融會貫通、學以至用。
“我看雲兒你還是學點別的好,比如《詩經》裡的‘關關雎鳩’,這就簡單多了,理解起來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歧義。”展御宸見紫苓笑得得意,鷹目灼灼的看著她,口裡卻是調笑道。
紫苓抬眼欲要斥責他的醉翁之意,卻不防看進他眼裡,心裡一跳,到忘記要說什麼了。
“‘關關雎鳩’是什麼意思?”雲霄卻是聽不明白之下,馬上就不恥下問。
“怎麼?這樣的好書好詩,你娘竟然沒有教給你?”展御宸見紫苓避開自己的眼,不由又笑:“昔日孟母為子三遷,你娘大概也沒有教你吧?”
紫苓瞪著展御宸,他是在指責她不能教好雲霄嗎?她自然也知道憑自己淺薄的才學,不能讓雲霄學業有成,但是他呢?
“養不教,父之過,今日雲霄對這些名詩句一無所知,實在是我才疏學淺,不過也有他那九五之尊的父親太忙著大展滿腹治國之論的緣故。”紫苓冷笑。
“朕還是給雲兒找個太傅吧。”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雲霄雖然現在叫他一聲爹,到底他不是有養不教之過錯的皇兄,那麼就給雲霄找一個不會懶惰的太傅,略盡為人父之責吧。
紫苓苦笑,她知道一個皇子的教養是多麼的嚴苛,而展御宸選的人,定是學富五車的老學究,而這樣的人通常視禮教如命,可以想見,將來雲霄與她之間相依為命的母子之情,將會被阻隔在“君臣有別”外。
“太傅是什麼?”雲霄莫名。
“就是夫子。恩,再選幾位大人家裡的小公子們進宮給你侍讀。”展御宸看紫苓眼裡閃過愁悶擔憂,不由勾唇輕笑,自己心裡又盤算著,這樣一來,無論將來如何,朝臣便不能以“皇子無人教養”為名將自家的女兒、侄女、孫女什麼的硬塞入他的後宮了吧?這也算是未雨綢繆。
“夫子?娘,我又要換夫子了,他會不會接著教我撫琴呢?”雲霄可是對紫苓撫琴的模樣嚮往不已。
“撫琴?那是女人家才愛做的事,你要學的是治國之論、安邦之計、君臣之禮。”展御宸眯著眼,也許他該親自教雲霄騎射,讓他以後不會重蹈皇兄的覆轍。
“你那莊嚴肅穆的禮,束縛了多少美麗,不學也罷。”紫苓想到宮裡動不動就下跪求饒的太監宮女,心裡真是一陣陣的悲哀,他們那裡還有人的尊嚴?禮教吃人果真不假啊!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展御宸搖頭失笑,雖然他也很是不屑於宮裡的規矩,但是它再不好,做為皇子,還是要明白才行,至於要不要遵守,全看他自己高興,且再讓紫苓教他些什麼“人無尊卑”“萬物平等”之類的,只怕將來朝臣參拜雲霄時,那幾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會被嚇出病來,到時候他的耳根子又不得清淨了。
人家入鄉隨俗,她就讓雲霄入朝隨禮吧。紫苓輕笑,難道她還想自不量力的改變什麼?她真是無事自尋煩惱,說不定這裡的人都會把她當怪物異類看,那裡希罕她的憂思!
“啟稟皇上,御膳已經準備妥當。”這時候,賈公公小聲在外稟報。
“恩。”展御宸應了一聲,起身道:“該用午膳了。”
一時三人出去用飯不提。
卻說那柳如風,自宮中回到家裡,匆匆用了飯,到柳太夫人與柳孤峰之前將紫苓近況說了一番,又勸住想即刻入宮的柳太夫人,才想著要再去那郊外小屋看看,便有家童來報,說有侍衛來見,於是便將那侍衛引如內室。
細談了近一個時辰,柳如風出門來,急急的拉了馬來,要出門去。
“柳如風,你和展御宸把紫苓怎麼樣了?”不想他才出門,轉角處就竄出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攔住他大聲質問。
原來這是那施紅螺,她自從在茶樓與紫苓一別,並不知道紫苓出了什麼事,只是找不到她,心裡很是悶悶的,怎麼說紫苓也是她在京城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心裡格外牽念,這幾月不見,更是擔心,忽然想到在茶樓裡的展御宸和柳如風,找不到紫苓和展御宸,這柳如風她卻是常聽父親說起,於是便到將軍府來打聽紫苓,才要進門,便見柳如風騎馬出來,不假思索的便攔住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