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恨何婉的道理,何婉於何瑾而言只是一個命好得讓人嫉妒的妹妹罷了,故,對著何婉,何瑾也無多餘的想法,一聲妹妹倒也能真心喚出來,“婉兒妹妹,可是來瞧姐姐了?”
安氏隨後走進,何瑾提起心神,不待何婉搭話,便起身去迎了那安氏,“二姨娘也來了!”
“二姨娘”三字硬生生地刺到了安氏心尖上,正是揪心難受,她卻能面色不改笑得溫柔地扶住何瑾,關切地上下打量,“好姑娘,前個夜裡真真是受驚了,姨娘來晚了,瑾兒莫要怪姨娘。”
說著安氏就環手抱住何瑾輕聲細語地安慰,埋首在她腰間的女娃也是配合,金豆子說下就下,染溼了安氏新做的華服,她哭得極其安靜,若不仔細聽還真不知她是哭了。
安氏暗暗皺眉,在何瑾瞧不見的地方朝立於一旁的何婉使了個眼色,何婉會意,立馬提起笑不動聲色地扯開哭得滿面淚花的何瑾寬聲安慰,“姐姐莫哭,叫那些嘴碎的奴婢瞧去可是要嚼舌根的。”
何婉小何瑾一歲,十三歲的小人兒說起這一板一眼的話卻是頭頭是道顯得格外老成,何瑾這當姐姐瞧在外人眼中卻是不及何婉這妹妹來的懂事明理。
何瑾一派天真,卻是暗暗從何婉這十三歲的孩童眼裡瞧出了些許試探之意,心口一緊卻是面不改色。
在徐氏何嫣面前何瑾可以強硬些,但在安氏面前卻不行,叫人小瞧了自己,尤其是讓安氏小瞧了自個兒,何瑾可要偷著樂了,對待有腦子和沒腦子的,法子可不是同一個。
收斂起心神,又哭了會兒,何瑾也就止了聲,她兩頰紅撲撲的,鼻頭上也是紅的,模樣瞧上去委屈極了。
安氏揚起笑,拿帕子給何瑾擦去臉上的水漬,又牽著何瑾坐下,拈起僕人端進來的糕點餵給她吃。
心中雖是厭惡,何瑾卻也含笑吃下。
雖已滿十四,但受外祖寵愛在國公府呆了多年,養出這嬌小姐的性子也不足為怪,何瑾正是這般合計著演了這出,信不信就看安氏的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