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曉夢中的事兒,這該如何解說?
此事唯有一解,何瑾乃夢中之人。
何瑾對紀羲禾喚出的那聲戊黍獨佔了杜墨洳的大腦,一個念頭在杜墨洳夫人腦海中冒出——她原本該是自己的妻子。
風過,揚起了馬車的車輛,何瑾逐漸走遠的身影映入了杜墨洳的眼中,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了杜墨洳的心臟。
佳人遠去,木已成舟,此題無解,此念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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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何瑾紀羲禾回了丞相府,紀子萱仍被關在院中寸步不得離開。
沒有了杜墨洳這看戲的人,紀子萱自然不會趕著去當那唱戲的角,知曉紀廣居之意無法違背,紀子萱便消停了下來,牢牢實實地呆在府中靜候時機,另想其他法子。
有人消停了,有人確實鬧騰起來。不幾個月就又生出事兒來了。
安雲菱自打進了何府後,便在安氏面前伏低做小,背後裡卻在何晏黎那下了不少功夫,叫何晏黎愈來愈厭惡安氏起來。小安氏未在安氏面前藏得好,未讓其知曉何晏黎已經明瞭她與紀廣居的苟且之事,但何晏黎待安氏愈加嫌惡地言行卻是叫安氏瞧出了破綻,終於安氏還是尋人講道安雲菱的事兒,但並未將何晏黎大概已知曉兩人關係的事告知紀廣居,說到底,安氏仍是懼怕紀廣居的,懼怕他的無情無義,唯恐成了他的棄子,而後被無情的抹殺。
幾日後,安雲菱染上惡疾,不治而亡。
安雲菱死前剛給診出了喜脈,何晏黎還未來得及高興,不幾日人就沒了。
何晏黎不是傻的,一想便知此事是丞相府所為。紀廣居此番算是與何晏黎結下了深仇大恨,沒了安雲菱,何晏黎頂多是可惜了那具白軟軟的嬌軀,但安雲菱懷上身孕後卻是大有不同,何晏黎至今僅有一子,何筱,且是個拿不上臺面,他早已不認的,安雲菱這胎在何晏黎瞧來是他老來得子,且也道安雲菱是個有福氣能生養的,就算此胎不為男,哪還有下胎,還有下下胎,何晏黎滿心以為安雲菱定能為自己生出一兒子來,但而今人沒了,這於何晏黎而言不僅僅沒的是一小妾,更是沒了兒子。
這殺子只恨絕非奪妻給他戴綠帽所能比擬的,何晏黎此次是怒火中天,也不管其他的,直接表明了態度投於了六皇子,準備捉了何婉就要給六皇子送去。哪知何婉先一步聽得了風聲,逃了出去,尋到了紀廣居,讓紀廣居帶進了丞相府,對外揚言是請何府二小姐,入府小住。
安氏對外,仍是紀廣居的遠戚妹妹,而何婉也算的上是紀廣居的侄女了,舅父請了侄女進府,自然無甚不妥,但他這侄女曾是要嫁進府的,如此一來,民間茶餘飯後又是多了不少流言談資。
何婉進丞相府那日,丞相府一眾家丁忙裡忙外,倒不是紀廣居有意吩咐,是那些想要一睹佳人容顏的家丁們趕著湊去的,趕著去迎接何婉的倒不只有這些下人,還有丞相府的大公子,紀文懿。
紀文懿喜出望外地迎了去,但瞧見何婉所居的院落後卻是冷下了臉,何婉所居之處不是別處,正是與紀羲禾那處僅有一牆之隔的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知道的,今天剛回,明天我又要出去了,哎,過節呀~~~所以,sorry~~~下次更新在後天了~~~
☆、第五十五章
先前紀韻瑤尋何瑾要簪子那事;何瑾在府外隨便買了一隻就遣人送去了紀韻瑤的院子,氣得紀韻瑤拿著簪子早上門來數落何瑾言而無信,找了個假物來打發她,紀韻瑤當場就將那假簪子砸了個粉碎。
何瑾哪有白叫人耍潑的理;次日她就戴著紀羲禾送她的白玉簪去紀韻瑤院前繞了一圈,惱得紀韻瑤小姐脾氣大發,好生折騰了一番,離得遠遠的都聞得到紀韻瑤身上的火藥味,瞧得見她眼中的戾氣。
這不;剛打發完一個,就又來了一個不省事的。
自打何婉住進丞相府後,何瑾就少不了長與其打照面,何婉常常來“探望”何瑾,且都挑的是紀羲禾在的時候。
府裡已有一個紀韻瑤在前面擺著,再來一個何婉,何瑾當真是有些煩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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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以遲,夏日將近,日落時分不覺有幾分燥熱。
何瑾正坐在窗下的臥榻上吃茶看書,偶爾吹過幾縷輕風,也是暖意十足。
紀羲禾在遠處桌案上提袖潑墨,下筆作畫。
屋中寂靜,晚歸的鴉雀在枝頭啁啾,夕陽餘暉,畫中女子背倚窗欄,雙腿並起斜坐在軟榻上,捧著一藍本專心讀去,她身前矮几上放著杯清茶,茶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