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又似花般冷豔。
轎子的速度逐漸減緩下來,最後停住,有聲音在簾外響起,畢恭畢敬:“王爺,到相府了。”
“恩。”万俟玦姬似是剛睡醒,應了聲兒,沒有動。然後就有人掀開翠簾。
“汀玥便不去了。”万俟汀玥未下轎,只笑著看顏生和万俟玦姬下去,才放了簾。
顏生站在相府門口的臺階上,便覺著天地間,一派開闊明朗。
眼瞧著輕軟的雨水在大塊的青石磚鋪就的階上開出一朵朵冰清玉潔的細花,而後迅速湮於如同六月中女子著的輕羅薄紗般的雨幕,便是溼涼的風也跟著滑入了石縫的青苔間,綴成了細細的晶珠,下一顆滾來,又將其打碎,她的心裡也交織出一層紗霧般的思緒,如花骨朵兒般含苞待放了。
“王爺和這位公子,請跟隨小人。”下人去通報後又回來,恭敬地彎著身子。
顏生卻已經走出了下人的紙傘下,雨水一會兒便入了她的眉眼,絲絲的清涼,抬手製止了下人要再次將傘送上的舉動,她提腳踏入府中,依著兒時的記憶步步向前。
十年了,整整十年,說沒變化是假的,卻又看不出是哪裡變了。
如同老舊的照片,比起記憶力微微泛黃,卻是餘味更深遠長久。
府中前院左側的池中還有錦鯉,搖著半透明的尾巴悠閒地遊樂,只不知是不是當年那一條。
府前抄手遊廊旁的鮮花在雨下嬌澀綻放像是孩童一笑,只不知是不是那年親手摺下的那盆。
木質的闌干上微微地被雨水浸溼,深一塊淺一塊的,卻比起多年前添了幾個不起眼的蟲孔。
屋頂上晶瑩剔透的琉璃瓦映著雨水,顯得愈發七彩四射,兒時自己是不喜 歡'炫。書。網'這斑斕的東西。
是了。這是前廳,以往爹招待客人的地方。
依舊,不曾改變。
如今卻又用來招待她。
“王爺,公子請用茶,大公子隨後就到。”下人鞠了躬,招了招手,立馬就有女婢奉上茶來,淡淡的茶香氤氳開來,又瀰漫了幾分靜謐之感。
濃厚的熟悉感撲面而來,一絲絲迫不及待的喜悅彷彿就要破開她的面容,開出鮮豔的花來。
顏生握了握掛在衣間的小鎖,溫熱的如同血液般,支撐著心臟脈搏的跳動。
“不好意思,倒是怠慢了二位。”一道低沉如甘酒又青澀如雨絲般的男聲響起,略帶些鼻音,隨意自然,華麗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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