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回頭看一下。”愛莉西婭從對面街邊緩步走來,張揚的紅髮在身後靜靜垂伏著,似極了夜色中靜謐的一簇闇火。
“你不和布蘭登看著那些隨時準備開葷的侏儒,跑來這裡做什麼?”半獸人微詫地掠了她一眼,依言轉首,“城防軍在抓賊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些天還看得少嗎?”
愛莉西婭笑了笑,靜靜直視那隊舉著火把押送犯人的守軍小隊:“你不覺得,這兩個賊像是在哪裡見過?”
阿魯巴怔了怔,仔細望向隊伍中被反綁的兩名粗壯漢子,臉龐已是逐漸變色:“他們是索尼埃身邊的人?!”
愛莉西婭微笑著沒有答話,大蓬突如其來的熾烈火焰,已在瞬間席捲了這處空間。
湯姆森聲情並茂的詠唱還在持續著,宛如一頭荒野中固執長嚎的狼。很少有人能夠忍受這種可怕的噪音,幾乎是所有的地行侏儒都跑到了較遠處才能避免干擾,但戈牙圖卻已經睡得很沉了。
除了不肯挪窩的地行之王以外,羅芙也伏在撒迦膝上逐漸入眠,鼻息輕促。
子夜的曠野中,拂動著蕭瑟的寒風。撒迦脫下外衣,蓋在女法師身上,目光所及那張睡夢中的恬靜俏顏,不禁心中黯然。
羅芙從未提起過想要什麼,但他知道,那會是個溫暖而安定的家。沒有人生來就喜歡過著刀鋒上行走的生活,尤其,她還是個女人。
命運猶如飛速轉動的巨大輪盤,在明知終點不為自身所掌控的情況下,每個人還是在上面壓下了全部,撒迦亦是如此。他從未如此渴望過想要給予某人些什麼,悲哀的是,他也同時發現了無能為力的事實。
“您能幫我照看下孩子麼?就在那邊。”一個遲疑的聲音突兀自側後方響起。
“站遠一點說話,對,請離他遠一點。”雷鬼的身影從火光映照不到的暗處現出,暗紅色的妖異眼眸幽幽望定了那名貿然走近的男子。
撒迦抬起頭,擺手示意無防,隨即漠然望向那名目光閃爍的男子:“什麼?”
“求您幫我看一眼孩子,我要去別的地方,很快就回來。”那男子(炫)畏(書)懼(網)地看著雷鬼,向後退了幾步,“他病得很重。。。。。。”
“好。”撒迦淡淡地應了。
大約十餘丈開外的地方,升著另一處火堆。從第一天在城牆外宿營開始,撒迦就注意到這對年輕的父子在被什麼事情困擾著,就像他一樣。
那男孩還很小,不會超過六歲,看上去蒼白而瘦削,髒兮兮的小手中總是抱著個同樣汙穢不堪的木頭玩偶。他的父親也很單薄,全身上下找不出半點遊牧民族應有的彪悍氣息,反倒顯得有些文弱。
這應該正是他們至今還沒能擠進那扇門的原因。
得到允諾的年輕父親連連稱謝,匆忙走向遠處零散分佈的難民營地。撒迦猶豫了片刻,輕柔地放低羅芙,起身走向那處小小的火堆。
男孩並沒有睡,聽到腳步聲響便吃力地抬起頭來:“父親。。。。。。”當辨認出來的是個低垂著頭罩的長袍人時,他怔然頓住了話語。
撒迦緩緩走到他面前,低聲問道:“他去了哪兒?”
“你是說父親嗎?他去找吃的東西了,因為他很餓。”男孩蜷縮在一塊破爛的油氈上,火光並沒能讓他枯瘦的身軀停止過半分顫抖。
“你不餓?”撒迦回顧著那男子行去的方向。
“我只是冷,並不餓的。這些天父親都把吃的留給了我,他總說自己很飽,其實我知道並不是這樣。”男孩攤開右掌,裡面攥著塊小到可憐的幹乳酪,“叔叔你看,是我攢下來的。如果一會兒父親又沒找到東西吃,我就給他這個。”
“那樣的話,他明天一定會有力氣帶你進城了。”撒迦蹲下身撫了撫那孩子的小腦袋,溫和地道,“睡罷。總有一天,你會令你的父親感到驕傲。”
這個夜晚,對於男孩來說宛如一場充滿奇遇的夢境。在夢裡,他曾經和看不清面容的陌生男子對話,曾經感受過那名白袍天使的輕柔觸控,還曾經在那些溫瑩光體及體時低聲驚呼。
當夢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發冷,也不再咳嗽。欣喜若狂的父親正在身邊不停地祈禱著,感謝神明的眷顧。
不知怎的,男孩卻固執地感覺到,那個神,有著一雙紫色的眼。
“如果我是你,就會從現在開始努力發掘自己的記憶,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不錯,那些迷人的金子的確可以換回很多東西,女人、土地、聲望、權勢。。。。。。一切的一切。可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