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縷縷血絲墜落地面。
“不需要其他人插手,是麼?”撒迦面無表情地揪起敵手,一記膝頂再次兇狠地撞上他的腹部,“這就是你的承諾?這就是頂階炎氣的力量?操!”
痛苦的嗚咽聲中,接二連三的人體觸撞悶響連番大作,記記都猶如震盪在旁觀者的內心深處。早就因為那詭異的力場波動而陸續退開的巴帝法師俱是慘白了臉色,周遭的武者則在巨大的羞辱中紛紛戰抖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戰場。身為武者的驕傲迫使著他們無法恃眾圍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野獸般的年輕人以橫蠻到極點的方式,無情踐踏在場所有巴帝軍士的尊嚴。
蘭帕爾保持著沉默,直到撒迦鬆脫那名氣若游絲的軍官,才沉聲道:“您是在挑戰巴帝的軍威。”
“攻打塞基的時候,他手上也沾了不少鮮血罷?剛才的這些,是為了我那些死去的部下。說起來,這傲慢的傢伙應該慶幸,我現在已經不再是摩利亞人了。不然的話,他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撒迦輕撫著雙手,像是要抹去些令人厭惡的物事。
“您現在的身份,也正是我們感興趣的地方。”蘭帕爾神色稍緩,凝視著撒迦,“有人想要見您,當然,主動權握在您的手上。”
“是誰?”撒迦漠然問道。
“我國的皇帝陛下。”蘭帕爾微笑著道:“請您放心,陛下說過,過去事情都已經過去,現在和將來,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沒興趣呢?是不是意味著今天有人得永遠躺在這裡?”撒迦挑釁地望向周遭騎士。
蘭帕爾略為擺手:“現在的您根本就無意與我們為敵,這一點你我都很清楚。陛下並沒有命令過些什麼,只是在平時的言語裡,對您顯得很是關注。撒迦閣下,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希望您能夠體諒身為人臣的苦衷。請別誤會,巴帝不會強迫朋友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這只是個誠摯的邀請而已。”
撒迦譏嘲地揚眉:“我不記得,從幾時開始和你們變成朋友了。”
“很簡單,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我不知道您和摩利亞皇帝之間有著怎樣的過節,卻十分清楚他究竟是個多麼可怕的人。沒有人會願意面對這樣一個對手,就在幾天前,他讓巴帝曾經付出的代價都變得毫無意義。”蘭帕爾略為猶豫了一下,道:“蠻牙的突襲的確是出人意料,但在攻打摩利亞的軍力回援以後,我國就已經重新掌控了局勢。一直沒有打退他們的原因,是由於皇帝陛下想要以劃疆為餌,令摩利亞出兵援助。。。。。。”
“很不錯的想法,只是代價過大了一些。畢竟那些被攻佔的行省,損失的不止是財力那麼簡單。”撒迦眸中的煞氣逐漸消逝。
蘭帕爾讚賞地點頭:“你說的對,當初也曾經有幾位重臣提出過質疑,可都被陛下駁回了。回想起來,我仍然覺得這出戏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可摩利亞皇帝還是識破了它。兩個本該和蠻牙人拼個你死我活的軍團遲遲不肯過境,到了後來,就連使節團也都撤了回去。”
撒迦沉吟良久:“這些似乎能算得上國事機密?”
“沒有誠意,是交不到任何朋友的。”蘭帕爾神情肅然。
“我接受你的邀請,不過,恐怕得過一段時間。這幾天我打算去次摩利亞,那邊有些事情還沒完成。”撒迦話語略頓,唇邊抿出一條冷酷的弧線,“希望下次見面時,我們依然能這樣心平氣和地相處。”
蘭帕爾的目光掠過不遠處雷鬼的腰側,那裡垂懸著一柄狹長馬刀:“撒迦閣下,我很好奇您現在的生活,如果不介意的話。。。。。。”
“那不關你的事。”撒迦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是我失禮了。希望您能儘快去巴帝做客,不然我們恐怕會再來這裡打擾您。”蘭帕爾撥轉馬頭,微笑著補充,“祝您摩利亞之行一切順利。”
驟起如雷的馬蹄聲漸行漸遠,撒迦凝望著這支前鋒隊伍捲起一道滾滾的煙塵尾隨遠方大軍而去,眸中神色瞬息萬變。
“奇怪,那些馬賊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雷鬼一直在盼望著援兵趕至,在他看來,適才的兇險情形無異於一場戰事。
“索尼埃是個聰明人,剛才那名巴帝上將同樣也是。”撒迦疲倦地笑了笑,轉身舉步。
雷鬼困惑不解地跟上他,隨著行進,刀鞘不斷地敲打在身上發出輕微脆響,透著幾分滑稽。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撒迦,與之前那頭痛毆巴帝軍官的野獸已截然不同。雷鬼並不明白箇中原因,只是隱約覺得,他的蒙達像是套著一層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