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都在這亂成一鍋粥的激戰漩渦中悶聲苦鬥,周遭的任何一個移動物體都成為需要去劈斬,去格檔,去閃躲的物件。此刻,戰鬥的本能已是唯一。
激烈而狂野的戰局中,就只有兩個人一動不動地佇於原地。從一開始,他們就遙遙相峙,猶如急流中冷然聳出水面的礁岩。
周遭的空間,迴盪著激湧四溢的氣流。雷奧佛列挺實的身形後,夢幻般燦然的金髮斜斜扯起,仿若風中飄揚的槍纓。而他的整個人,便正是那杆蓄勢待刺,引而不發的長槍!
不時的,這卓然出塵的年輕人會揮動一下右臂,手中的連鞘長刀毫無聲息地自各個角度擊出,格檔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他的動作幅度並不大,甚至還很輕柔,看上去,那柄長刀就像是一枝風中曼妙舞動著的垂柳。然而,正是這樣一柄不攜半點殺氣的長刀,它總是能在刻不容緩之際格上襲來的兵器,或是拳頭。即使是高山氏族士兵高高輪起的刺槍,在與它觸碰之後亦會被即刻震飛!
自始至終,雷奧佛列都保持著獨有的優雅,他的神態平和而從容,目光直視著正前方的黑髮士官,不曾稍移。多年殘酷修習而磨礪出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名突兀出現的年輕人,才是唯一的對手。
“你錯過了複試的大部分專案,想要入選,就只有成為最終的優勝者。”雷奧佛列看也不看地向後揮刀,長長的慘呼聲中,一名突襲者被刀鞘前端撞中小腹,搖搖晃晃地仆倒於地。
撒迦淡漠點頭,一語不發地轉身,向旗杆處行去。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個人敢於向他展開攻擊,就連那些獸化後狂暴而蠻悍的高山氏族士兵,亦未能例外。
“等一等,想要勝出,你就必須得先打倒我。”雷奧佛列的語聲仍然溫和,但手掌卻不自覺地在刀鞘上緊了一緊,那層如冰的瑩白不知何時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吞吐欲爆的一團金黃熾芒!
雖然並不清楚這名年輕士官的真正身份,但他身上掩藏的那股血煞氣息,卻是如此強烈地激起了雷奧佛列的戰意。向來波瀾不驚的內心深處,一簇闇火正無聲燎躥著,愈燃愈烈,似乎隨時便要破體而出,去將那隱透著邪惡的存在焚燒至灰飛煙滅!
撒迦緩緩回身,滿是疤痕的臉龐上有著近乎麻木的平靜:“無所謂。”
“操!這小混蛋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啊!一來就被人盯上了。。。。。。”戴爾維總參長小聲嘀咕了一句。
旁側那兩名始終沉默不語的黑色制服將領顯然是聽見了他的低語,相視而笑。其中一人撫摩著顎下鋼針也似的濃密短鬚,淡淡地問:“會是誰?”
“不好說。。。。。。不過遲到的那個小鬼,身上有著很重的殺氣,就像是當年的你。”另一人注視著場中,瘦削的臉龐上隱現黯然,“不知不覺,我們也都已經老了。。。。。。”
場地間的傷者陸續被清空,仍在戰鬥的複選士兵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而當雷奧佛列手臂上的炎氣輝芒沸騰到最高點時,幾十道熾烈至極的光體猛然從他揮出的刀身上激起,呈放射狀疾擴而開!
厲聲尖嘯的刃形光體宛如冥王手中擲出的骨矛,帶著凌厲到難以想象的力度,兇狠地紮上了區域內所有士兵的軀體。人體仆地的悶聲立時大起,場中除了雷奧佛列與撒迦,此刻已再無一人站立!
“哦?”高牆之上,普羅裡迪斯微詫地揚眉。
將領席位間,更是爆起一陣譁然驚歎。要知道如今的皇家軍選已日益嚴格,一路堅持到複選而不被淘汰的軍人,大多為突破六階的炎氣修習者,其中一些甚至已經達到了七階邊緣。而雷奧佛列幾乎是輕描淡寫地就將幾十名複選者一次擊倒,這份強悍可怕的實力就是放眼整個摩利亞,能夠與之匹敵的恐怕也不會超出十人以上!
數萬名民眾在短暫的沉寂後,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大彩聲。勞南多雖神情毫無變化,但一雙狹目中卻已隱現傲色。
戴爾維瞠目結舌了半天,頹然癱回座椅,喃喃道:“完了,完了,看樣子超過了第八階。。。。。。小混蛋這次死定了。”
“不,已經突破了九階。”瘦削的黑衣軍官介面,慢條細理地道:“獸化後的高山氏族,肉體防禦力的強悍程度要遠超出你的想象。更何況,這次攻擊完全就沒有多餘的炎氣分體。那年輕人一共發出了二十五道炎氣斬,而他的對手,也正是這個數字。無論精準度還是威力,這都不是一個八階炎氣修習者所能達到的高度。”
戴爾維飛快地瞄了眼席位另一端的勞南多,苦著臉道:“那怎麼辦?幾十年了,我們軍機處就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