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很長時間沒有聽過笑話了。。。。。。”教皇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枯槁的手掌隨即抬起,空間裡的聖光頓時強烈了百倍以上,“以吾主之名,邪惡黑暗的將潰散,要光明,要輝煌。”
暗色如潮退卻,霍然透徹的囚室內部,只見一名黑袍人正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掐結著術印。周身僅餘的稀薄暗霧顯然已不能阻隔聖光燒灼,他的全身都在冒出青煙,面罩下的兩簇碧火卻依舊亮得驚人。
封印法陣是完好的,沒有遭受破壞的痕跡,但柵欄內部,看不到第二個人的存在。
教皇的眼神中終於現出了一絲驚怒,聖光倏地黯淡下來,然而身後傳來的聲音,則將他剩餘的鎮定也打散得無影無蹤。“巴格維爾,你是在找我麼?”
回過頭,教皇看見了既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的瑟多,就站在面前,用死魚般的眼球瞪視著自己。
“您是怎麼做到的?”對著這具完全是自行動作的活屍,教皇忽然平靜了下來。
瑟多的臉龐,脖子上,乃至每個裸露出面板的部位,都在大面積地凸起凹下,像是體內隱藏著一頭魔物,正焦躁地蠕動肢節。“說起來還得感謝這位神官大人,要不是他賊頭狗腦地溜出來扭曲了法陣一角,我恐怕真得老死在那裡面。巴格維爾,人人都說披上了神職外衣的傢伙會變得虛偽,倒是半點也不錯啊。他到底死在誰手上,恐怕你最清楚罷!”
“不錯,六名神官合力完成魔法陣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在咒文裡留下了智慧女神授予的禁制。無論他們中的哪個,或者全體,有一天想要自行破解都會遭到魔力反噬。這已經是我能想出的,杜絕意外最穩妥的方式,沒想到,還是讓您找到了機會。”
“雖然這傢伙沒能支撐到法陣被衝破,但那一點破綻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足夠了。”極為僵直地轉過腦袋,瑟多看了眼囚室裡緩緩站起的黑袍人,“他的夥伴,臨死前留下了一點東西。所以我才能以現在這副模樣,恭候陛下的大駕。嘿嘿,你一直都是個很謹慎,很多疑的人,知道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一定會親自過來看上幾眼。。。。。。人老啦,每天都在變得更懶,想來想去,還是殺了你再離開這鬼地方,省得日後麻煩。”
“如果我沒猜錯,現在看到的,應該是頂級黑巫術‘奪舍轉生’的完美製品。”教皇澀然一笑,“恐怕就是那位授技的巫師,也沒想到身兼黑暗、神聖兩系法力的您,居然還能學會,並掌控這個術。”
“那傢伙經不住空間風暴,快死的時候老子才答應學的。倒是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瑟多惆悵地嘆息。
“老東西,讓我出來。”空間封印中的黑袍人冷然插言,“我要把這條光明族餵養的老狗,變成活屍傀儡。”
不復強烈的聖光將他身上的每處灼傷都呈現得清清楚楚:那些包裹著骨骼的灰暗肌體像枯草敗葉一樣垂掛下來,小半邊燒焦的面罩下看不到嘴唇和鼻翼,有的只是曝露在外的烏黑牙床,覆著極薄膜狀物的醜陋顴骨,以及維持呼吸的深凹孔洞。
對著這樣一個比喪屍還要猙獰上三分的同伴,瑟多卻以哄孩子的語氣,懶洋洋地道:“待會兒再放你,行嗎?瞎了大半輩子,突然又有了雙眼睛,你總得讓我先適應一下光線。彆著急,會盡快的。”
“來到總殿以後,我只是下令將二位羈押,卻從未問過您背棄光明的理由。那是因為,我一直都認定,為了追求力量的極致,像您這樣偉大的魔法師即使墮入黑暗深淵,也總有醒悟的一天。”教皇緩緩舉步,無數天使幻像從聖光中隱現,地面上殘餘的積水分開道路,露出齊整光潔的石板,“神魔大戰中,您曾是我最崇敬的人類,但今天,站在這裡的卻是頭被慾望蠱惑的惡魔。出手罷,能與您公平一戰,是坎蘭大陸每個魔法師的夢想。”
“媽的,差點被你感動到流貓尿,要不是老子多了個心眼,大概成千上萬的神職就已經衝下來,壓也壓死我們了。”瑟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教皇的臉色已大變,對話間悄然發動的六次“幻影轉換”與十三次“聖戰號角”,都猶如泥牛入海。那股中正平和,透著神聖氣息的力場像是潤物無聲的春雨,等到發覺的時候,它早就取代了聖光,成為地下空間唯一的主宰者。
既逃遁無門,又無法通知救兵,教皇已把自己困在了從未有過的危 3ǔωω。cōm險境地裡。但他的鬥志還在,殺氣也未曾消弭,雙手微動之下,一層融合了“祝福術”、“石膚術”、“鷹眼術”、|“迅捷強化”、“泰坦之力”、“聖靈庇佑”等十幾種輔助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