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而是如何在各種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我想在這方面,沒有人能夠超越從鬼域中活著出來的老兵。嚴格的來說,這不僅僅是生存本領,還是一種意志。我們將來所要做的,是讓摩利亞的每一個軍人都擁有這種意志!”
“他們是一群野獸般的英雄。”普羅裡迪斯在逐漸升高的豔陽下裹緊了皮裘,精緻秀氣的唇角冷酷抿起,“造就了這群英雄的,卻是些廢物。。。。。。”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二皇子的語聲陡然頓住。幾乎是與此同時,麥迪布林口唇翕動,一束電光自他手中疾騰而起,扭動著身軀,靈蛇般繞過正前方的一堵土牆,卻是毫無聲息地擊了個空!
麥迪布林細目中寒芒一閃,正想再次出手時,一柄雪亮馬刀從牆後的低矮處緩緩探了出來。隨著刀身逐漸顯露,緊握著它的主人,也出現出了身影。
這是一個七八歲大的男童,黑髮,紫眸,清秀單薄,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可能是由於三尺長的馬刀對他來說,還過於沉重;又可能是因為巨大的恐懼,在折磨著他稚嫩的心,男童握刀的兩隻小手一直在發抖。他握得是如此用力,以至於整個身體都在隨著刀鋒微顫。男童走得很慢,一雙小小的,琥珀般純淨的深紫色眼眸裡已經盈滿了淚水,但他卻一直在走近,半步也未曾停頓。
“這裡怎麼會有孩子?還真是。。。。。。殿下?殿下?!”麥迪布林愕然覺察到向來處事泰然的二皇子也在發抖,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而粗重。
“哦,老師,沒什麼。您看,還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呢!”普羅裡迪斯低低咳了幾聲,神態恢復了平靜。
麥迪布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投向前方:“是啊!呃,不過,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我去過大陸上那麼多國家,還從來沒見到過人類會有這種顏色的眼睛。。。。。。”
“不許傷害我的父親,不許你們傷害他。。。。。。”撒迦鼓足了勇氣,哽咽著道。
普羅裡迪斯舉步上前,輕輕按住了撒迦的刀鋒:“沒有人會傷害你父親,他只是暈過去了而已。很快,就會沒事了。”
撒迦戰慄著抬頭,眼前,是一雙深不見底的湛藍色眸子。在與它對視的那一刻,撒迦腦中變得一片空白。他似乎覺得,自己正在沉入一個幽深的湖底,所能看見的,就只有無盡的妖藍。
“這麼小,就敢拿刀了嗎?”普羅裡迪斯撫摩著撒迦的頭頂,微笑,“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撒迦。”撒迦像是陡然間被驚醒,神色迷惘地拋落馬刀,行到卡姆雷身旁蹲下,靜靜等待著父親醒來。
普羅裡迪斯凝視著這個瘦小的孩子,臉上盡是溫和笑意:“撒迦?有趣極了。。。。。。”
卡姆雷醒來的時候,暮色已低沉。火光輝映之下,第一眼,他就看見了伏在自己腳邊睡著的兒子。隨即,雙刃闊劍的劍柄挾著風聲,狠狠砸上了他的小腹。
促不及防的沉重撞擊宛如一柄燒紅了的鐵釺直插入腹部,將劇烈的痛感迅速擴散開來。卡姆雷悶哼了一聲,本能地抬手,卻發現自己絲毫不能動彈。要塞內部的空地上,分立著幾十根新豎起的黑犀木樁,幾乎是所有的邊雲士兵都和卡姆雷一樣,被死死地反綁著。他們的手腕腳踝處,纏繞著一道道粗大光體。亮如白晝的火光中,這些繩索般的光體外表,微微流動著銀白色的輝芒。
“你們的馬,吃得不錯?”新兵佇列前,莫達魯攤開掌心,指縫中蕎麥紛落而下。
卡姆雷低吼一聲,胸前肌肉塊塊怒凸而出,身後的木樁立時發出一陣顫響。但噴發而出的軍制炎氣,卻似乎對手腕上的光索沒有任何作用,它們依舊堅韌密實地緊縛著,猶如絞住了獵物的蟒。
“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的父親綁起來?”撒迦被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看清周圍後惶然叫道。
“沒用的,就憑你們那種程度的炎氣,又怎麼可能掙脫‘神之束縛’?喂!小崽子,你父親運氣不錯,至少還能夠在臨死之前體驗一下高階魔法。對於賤民來說,這可是難以想象的榮耀待遇呢!”莫達魯頗為自傲地瞥了眼身邊的幾個藍袍法師,獰笑起來,“中隊長,你現在能夠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撒迦,別說話,站在一邊就好。”卡姆雷停止了掙扎動作,冷冷望向少將,“大人,我犯了什麼罪?二皇子在哪裡?”
莫達魯陰森地道:“很可惜,殿下去了另外一座前沿要塞,救不了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傢伙。。。。。。走的時候,他曾經吩咐過我,要像對待自己的部下一樣對待你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