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融入聖女們體內。儘管在後者身上,並未能夠生出真正的羽翼,但那剎那間的聖潔風華,已讓總殿中的絕大多數神職為之匍匐戰慄。
作為六大神官之一的瑟多,看待事物自然要比常人深遠,但他還是不明白神明們為何要大費周章,造就這樣一批極其脆弱的“天人”。早在神魔大戰期間,無數降臨天使就以橫掃坎蘭大陸的方式,證明過神族與凡人的差別,浩浩茫茫的異端大軍也因此灰飛煙滅。而如今這些半人半神的新型生命體,除了足夠匪夷所思之外,在神聖力量的掌控上甚至還比不上總殿中最平凡的司門員。
信仰的確可以創造奇蹟,正如那些柔弱的女子,竟然能承受萬倍於己的精神力,並順利存活下來。教皇在單獨召見瑟多時,曾經略有提及選拔聖女的緣由,後者雖然心存疑惑,但終究還是擺出謙恭聆聽的模樣,未發一言。
寵信,不過是掌權者手中的項圈而已。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雖然淺顯,但並非人人都能夠懂得。瑟多從未懷疑過,在眾多競爭物件中找個合適的角色,將自己取而代之是件多麼輕易的事情。因此他早已習慣在沉默中揣摩上意,而絕不會像毛頭小子那般聒噪無知地惹人厭煩。
鋪床,就寢,瞠目無眠。。。。。。如往常一般,大神官依舊難以尋獲更多打發時光的選擇。總殿之中,永遠也不可能存在適宜入眠的暗色。澎湃鮮活的聖光早已將夜之觸鬚蒸發至盡,就像是十三名獲得神識的聖女,被徹底抹煞的記憶烙痕。
再次見到法偌雅的那個夜晚,瑟多一度認為成年後的銀髮女孩兒,是帶著某種特殊的目的來到光明總殿。然而想象中的復仇者、虛偽皈依的異端,卻始終未曾有過絲毫動作。即使在直面大神官的時刻,這名銀髮聖女也總是表現得矜持而平靜,看不出半點異樣。
降臨的天使靈魄似乎改變了一切,當瑟多意識到親手種下的仇恨,已經不再成為威脅時,另一種隨之萌發的念想,便如同頑疾般佔據了整個心靈——那是男人對女人最原始,最基本的佔有慾望。悲哀的是,他根本無力阻止邪念的瘋狂滋生,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在長堤將決時用左手去扼滅慾火。
很多男人都曾經歷過,或仍然依賴自瀆度日。大神官早就膩味了手掌和幻想交替的枯燥遊戲,卻還是在這樣一個百般無聊的夜晚,像個強壯的鰥夫般喘息著摸向胯下。
“大人。”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二級執事帕特的低語很快在門外響起,“愛迪希爾聖女死在了晨星之殿的偏門,就在剛才,幾名司祭發現了她。”
“愛迪希爾?”儘管惱怒於齷齪勾當被人打斷,但瑟多還是當即披衣起身,“如果我沒記錯,那是光輝的第七權天使奧瑪斯所選中,並順利降臨的物件,她又怎麼可能會出意外?”
“我敢於在這麼晚打擾您的原因,也正是這個。”門外的語聲恭敬如初。
瑟多草草整理了一下袍衣,推門而出,在經過躬身行禮的帕特身邊時,神情已恢復了莊嚴冷漠,“把你從深藍之殿調來我身邊,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的榮幸,大人。”年輕的執事愈發俯低了腰桿,顯得有些諂媚,但低垂的目光中卻隱透著不協調的沉穩。
晨星之殿的門前早已被數百名被驚動的神職圍滿,那名死去的聖女就躺在人群正中的空地上,煞白的唇角邊猶自凝固著一抹驚恐。
匆匆而來的瑟多要比其他高階神職先行到場,雖說遇上的是總殿建成以來首起人員猝死事件,但他還是極快作出了決斷:先是下令大隊十字聖騎士封鎖偏殿,隨即召來兩名主祭驗屍。整個過程令行禁止,不出片刻便已紛然就緒。
能夠容納天使靈魄的特殊個體,在幾千名聖女中可謂是鳳毛麟角。愛迪希爾的死等同在波瀾不驚的光明總殿中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震動,但對於部分神職提出稟呈教皇的建議,瑟多始終以毫無餘地的拒絕態度回應。
“如果連死個人都要驚動教皇陛下,那還要我們作甚麼?”大神官睥睨著眾人,眼神中的冷酷呼之欲出,“沒事的都回去休息罷,管好自己的嘴巴。這件事情,我會徹查到底。”
現實往往要比預想中複雜的多,這一次也不例外。
光明祭祀無一不是精通回覆術的好手,兩位白髮蒼蒼的主祭更加對各種物理魔法傷害瞭如指掌,人體上哪怕比毛孔還要細小的創口,在他們的眼底也絕無可能遁形。
然而愛迪希爾那冰冷卻不失美麗的屍身,卻給他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這名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體表毫無異樣,甚至連私密處也找不出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