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辭出來,在校門口找了個公用電話亭不停地給葉襲打手機,這傢伙前些時還對我說要畢業後娶我,怎麼轉頭就和女朋友同居了,再者這個女朋友我聞所未聞,難不成他在學校裡早就勾搭上了女人,沒準就是那個月縭。
手機那頭一直沒人接起,我鬱悶得要死,蝕錢丟男人的事總是喜歡一起來,還以為葉襲已經養熟,哪知最後還是被女人拐跑了,真是枉費我砸了那多年的心血和錢財啊,他居然不說一聲就跑路,連拍屁股的灰都不給我留一個。
男人跟人跑了,老婆總是最後知道的一個。我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壞,先有駱楨,後有葉襲。
但是我圈養葉襲二十多年,突然養肥的牛掙脫牛圈跑了真的很捨不得嘛。我就站在公用電話亭前撥他的手機,一個不通再換一家打電話,不間斷撥了半個小時那邊居然通了,卻是個女人的聲音,我估計著就是那個小三。
“喂,讓我老公聽電話。”我堅定我才是正房,其他女人都是小三。
對方反問我,“你老公是誰。”
我兇巴巴地道:“這個手機號就是他的,你讓他接電話。”
那邊沒了聲音,也不知是不是被我的氣勢給嚇住,過了會有個男人的聲音喂了一聲,我掩飾不住內心的怒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你這個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幼稚園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聖母峰雪人的棄嬰,化糞池堵塞的兇手,和蟑螂共存活的超個體,生命力腐爛的半植物,像你這種可惡的傢伙只能演電視劇裡的一陀糞,比不上路邊被狗灑過尿的口香糖……”
電話裡傳出了清冽的笑聲,我一愣分辨出這笑聲不是葉襲,但是也很耳熟,我下意識地去看電話機上的去電顯示,那個號碼是,是駱楨。
重締盟約
週一的早上我先趕到保潔部,拉著芳芳去了68樓的團險理賠室,並讓她幫忙寫好了理賠申請書,我將準備好的住院醫療單據和病歷等等都交了上去。我考慮如果報醫保,恐怕跑得累斷氣也未必報得下來,雖然商業保險也不容易報,但是好歹自己是這個公司的人,報起來總比跑社保中心容易,再說理賠室的人我都認識,讓他們稽核的時候鬆鬆手指縫,說不定賠付款會提高許多。
“襲人,你這個好像沒報醫保啊。”
我瞅著羅紅,理賠部我和她最熟了,笑道:“羅紅,你知道報醫保難嘛,反正我的錢也不多,你就在公司幫我報好了。”
她先是面有難色,但禁不起我一翻嬉笑懇求最後也鬆動了,說實話公司裡多報虛報的事多了去,也不多我一個葉襲人。再說反正是駱楨的公司,他虧死才好。
羅紅收了我的理賠申請資料,我便陪著她說笑幾句起身告辭,剛走出幾步身後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聽到羅紅答應了幾聲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從她的唇裡叫出了我的名字。
“什麼事。”隱隱約約覺得是出了什麼麻煩。
“小葉對不起啊,你的理賠申請公司拒接。”
“為什麼呀。”
“剛才駱總來電話說,如果收到你的理賠申請一律拒接,他說有疑問讓你親自去找他。”
我咬著牙吐出一個字,“好。”
拉著芳芳出來,她一頭霧水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推說不知道讓她先回了保潔部,自己便到衛生間找了個隔間躲進去,越想越氣。“駱楨你這個該死的混球,下輩子投胎保佑你做女人腳下的讓墊,讓人進門一次踩一次。哼,最好祝願你下輩子投胎變女人用的護墊,讓人用一次甩一次。可惡。”
想著那兩千塊錢我還是決定去駱楨的辦公室,只談保險理賠的事情,其他一概不談。
敲門沒人理睬,我便試著伸手推門,門虛掩著一推就開,對面駱楨站在窗前一動未動。我踮著腳悄悄走了進去站在他的側後面,他並不是如我所想的在看窗外,他的目光一直固定在窗臺上的一株植物上。
松針樣的葉片,葉子很青翠,這植物並沒什麼特別,可如何得到他如此多的眼神和關注。我默默地瞅著他,他側著的半面臉在明亮的光線中卻顯得異常的黯淡,連著那睫毛下的眼眸也跟著幽暗得彷彿夜裡的湖水。
我在他的面上發現了憂鬱這個詞。可是他在為誰又或是為什麼事憂鬱呢,我無法得知。
“喂,姓駱的。”不管這傢伙如何憂鬱,可都沒有我的兩千塊錢來得重要,但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錯了,我應該尊敬的稱他一聲駱總,那聲姓駱的完全表明了我沒有失憶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