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她的臉上了,我快受不了啦!這個鬼地方!我恨這個地方!正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開啟了,疙瘩愣了愣,突然發覺自己的失態,收回拳頭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說,對不起。轉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四月也跟著出了電梯門,看著他的側影,突然就有點同情,我聽說過了,真抱歉。
你聽說了?撞死一個人的偉大故事?噢,你一定是公司裡最後一個知道的。疙瘩回過頭,聳聳肩看她,他臉上的血色已經淡了許多,只剩下了些許淡紅的波浪,皺皺眉頭,那張孩子臉突然舒展開,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太可笑了。喏,你也聽說了。那麼,就沒人不知道啦!可算是出名了!
四月笑笑,注視著他皺成一條細縫的淡藍色眼睛,算啦,別生氣了。
她突然覺得開心了許多,原來這不過是個虛假流傳的誤會罷了。她的笑紋越發地深,從背後看著他腦後隨著腳步顫動的金棕色頭髮。原來這個粗心的男人也有幾分可愛之處,雖然他時常毫無理由地吼叫,動不動就發火,開關門時從不顧及身後的人進出,為人就像一個難纏也難解的疙瘩。但是,這種脾氣,也是他直爽的一種。
直爽常常直達粗暴。她想。
十七也許是最後一次旅程
【疙瘩】:她低垂的眼裡竟然滿是驚慌。Tobekindtoyourself。Thatisthewayweexist。 ………疙瘩的信
疙瘩得意洋洋地將車門開啟,看著已經在車裡坐定的四月,嗯哼。他揚揚下巴,滿心地歡喜與柔軟。
四月莫名其妙地側過臉,看看他,也揚了揚眉毛,算是打招呼。她顯然沒有領悟到他快樂的真意,眼裡帶了一絲驚訝的困惑。
她當然不會明白。疙瘩得意地想,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