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她一走進來,冉心就手忙腳亂地去關播放器。楊漾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腳說:“BL片,好看不。”
冉心不好意思地抿嘴笑:“我阿爹沒上線,我太無聊了。”
楊漾打了哈欠,覺得有點累了,問道:“這個假期快完了吧,你打算待多久啊,為什麼非得見他不可呢?”
冉心說:“我只是想親自表示感謝。我十歲那年爹去世後,我媽得了憂鬱症,在山上坐上一整天,茶葉廠的工作也停了,在家裡做事顛三倒四的,有次煮飯,竟然把碗放進去煮。那日子簡直昏天暗地的,我在最短的時間學會了照顧自己,照顧媽媽,但心裡很灰暗,覺得人生都沒希望了。那時,自己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眼淚,老躲起哭。初一時,家裡沒錢,自己也不想讀書了。很湊巧,我的一篇關於懷念爹的文章被老師推薦在一小雜誌上發表,被阿爹看到了。他就透過學校瞭解了我的情況,寫了信給我,且資助我上學,一直堅持了八年。”
“沒想到他還挺愛做善事。”
冉心說:“那不是單純的慈善。八年來,他一直寫信給我,也叫我把生活中不開心的事都說給他聽。他開導我,安慰我,每次接到他的信是我最開心的時刻,所有的煩惱都不成問題了。我讀他的信,慢慢變得開朗了。反正,能有今天,多虧了阿爹的精神加物質支援!”
楊漾實在想不到楊二有這樣的好心腸,人的多面性夠讓人咋舌的。便問:“所以你認他做阿爹?”
冉心說:“他的秘書跟老師聯絡過。老師告訴我說,他是一集團的董事長。我想,他的年齡應該和我阿爹差不多。我在信中,認他做爹,他就答應了。”
那時,聶皓還在讀書,咋成了董事長了?聶氏集團的董事長六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這麼說來,也許是聶皓一直在堅持做善事,但是以他爸的名義。
不過,聶皓堅持八年去資助一個小女孩,這麼用心地幫助她成長,這倒也是件感人的事。怪不得冉心不遠千里要來感謝。他不肯跟冉心見面,可能是因為他騙了她。這一點就缺德,你做善事就做唄,充人家阿爹幹嘛。
楊漾心裡還是有點感動,想:他對我的態度就差了!這兩天還是不跟楊二見面為妙——昨天不待他說話就掛了電話,鐵定惹惱了他。他口口聲聲說要滅了我呀。
好在這兩天的工作非常忙,她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去醫院了。伍麗靜把幾天的堆積下來的工作讓她一天完成。且交待了一重要任務:把雜誌那篇關於介紹領導者文化的文章讓她來寫。光是公司的一些會議記錄就有一大堆,看完都要一兩天,又要整合起來,她黑著眼睛幹了一通霄,終於是寫完了。
第二天,這篇通霄血汗熬成的萬字文,被無情地打了個大叉叉。
寫到第三遍,楊漾揉著黑眼圈,看著那個大叉叉說:“主編,這稿子到底哪裡不合適?”
伍麗靜正在撫抹彩甲上的星星點點,老半天才慢慢悠悠地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楊漾,你那天在醫院門口做什麼?”
難道我和總經理的交情給你看出來了?我和楊二這也算交情麼?她知道在大公司做事是要低調,如何真有總經理這靠山還好說,現在總經理對她呼呼喝喝的,態度還曖昧不明哩。她咳嗽了幾聲,說道:“我打算去醫院腸胃科的,這肚子一會上吐下瀉,一會兒便秘,真的受不了呢。”
伍麗靜冷冷一笑,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釋,說道:“你的嘴倒比你的文章順滑多了。”
楊漾聽見這尖刻的嘲諷語氣;這才記起在醫院門口伍麗靜挽著帥叔叔被她撞見時的尷尬。看來,這心胸狹隘的女人打算在工作上為難她,以此把她趕走。她這麼生氣幹嘛呢;怕她亂說?還是純粹是心虛?楊漾真想安慰她一把:這年頭做小三的多了,不要緊的。
倒沒想到自己才進聶氏集團五個月就面臨職業危機了。真是麻煩!
伍麗靜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把稿子往她面前一甩說:“這文章言之無物!一看就知道是在網上隨意COPY的。我這裡都通不過,總經理的秘書那肯定通不過,總經理就更不用說了。快點,進度啊,你拖了好幾天了!”
說不定總經理會透過這篇文章呢,但她沒敢說要直接去找總經理。在大公司要做越級表現的事,恐怕以後會很難混。早兩天還在跟楊二講培育下一代的笑話,一轉頭便看他的紅標頭檔案,苦苦地領悟他的會議精神了,還要寫馬屁文章。這真他媽夠荒謬的!
八張A4的紙在楊漾眼前〃譁〃地一聲飄了起來,落在她腳下。她不卑不亢揀起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