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想什麼?”
“嗯,想知道我們……”
嘉應看著楊漾說:“五歲的時候,有個男孩子第一次搬到灣水鎮,又黑又瘦,沒人愛和他玩。所以他偷偷哭鼻子,很不開心。後來,有個光著上身,拿著手槍衝到他面前來的小丫頭跟他說,哎,你怎麼這麼瘦,來,拿著槍,我帶你去玩!她還很神氣地跟他說,我是這裡的大王!你什麼都要聽我的。讓他一輩子印象深刻。”
楊漾接著說:“那小丫頭跟他搶玩具,騙他的零食,跟他玩蓋貝殼不准他贏。還帶他去偷葡萄、偷小貓,被大人抓到了還硬賴在他身上。他被打時,她還說,你怎麼這麼笨呢……哎,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夠壞?”
嘉應一眨眼,笑道:“因為那天你對我表白了,那一整晚我都沒睡好。我想,人家都表白了,這麼傻的姑娘,不接受,怕會毀了她。”
“既然這麼有同情心,咋不早一點告訴我呢。害得我……”
“怎麼呢?”
害得我喝醉了酒,失了身,我現在的老闆就是我一夜情的物件啊,你說苦不苦呢。真的是!這話她沒敢說,只笑著說:“我們回去吧。”她有點擔心冉心看她電腦裡的G片,帶壞這小花苗可不好啊。
天色已經黑了。走到樓梯口時,她拍著掌,呦喝了幾聲,電燈還沒亮起來。她往前走了一步,回頭對嘉應說:“小心走啊,腳下有煤球。”嘉應跟上了她,才上了兩級階梯,他喚道:羊羔。楊漾應聲回頭,嘉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炙然的呼吸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雙手輕摟住她的腰,輕輕地像試探性地吻了她的唇。他的呼吸很好聞,唇邊帶香甜味的,吻得太溫柔了,像吻一朵花似的,怕弄傷了她。
楊漾便想起聶皓來——他的吻絕對是狂風暴雨,吻得人雙腿發軟。
聶皓的吻是刺激的烈酒,嘉應是溫醇的牛奶。
楊漾想:完了,一點點事就想到楊二這色狼身上。
40。你爽了麼
楊漾感覺得到嘉應有點緊張。因為他的手指頭在她的腰上有微微的顫抖,儘管他的親吻技巧嫻熟——他的動作極慢,極溫柔,由淺入深,把自己的味道一點點的傳到對方的唇邊,滲透到心裡。吻得楊漾一愣一愣的,有些發傻……
她有種很荒誕的幸福感覺。
眼前依稀出現多年前那膽怯、一聲不吭地老跟她著去禍害鄰居的小男孩,沒有想到今天這男人已偉岸高大似陽光下的喬木。時光真是奇妙!這是從兄弟到戀人跨出的重要一步,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這黑暗中,只得聽到彼此綿長的呼吸,心跳合在一起熱烈的跳動,像緊緊地敲著鼓。楊漾微笑著閉上眼睛,倚在他的肩上,聞到衣領裡青香的清香,彷彿置身於微風習習的湖泊邊,雪白的柳絮正飛著,空氣裡都是令人心動的味道。
嘉應給她一點初戀的純情味道。
呵,純情!楊漾想笑,我大傻姑的外表下,其實是個滿腹色心,蠢蠢欲動的女人。不知道雞骨草在心裡對我是怎麼樣一個評價。雖說青梅竹馬,早已對我有了個惡劣的大致印象,但以後要以戀人的關係相處,不知道會怎麼樣。
楊漾想了一會,把額頭抵在嘉應的肩窩笑起來。她說:“哎,雞骨草,為防你以後後悔,我想坦白一些我的缺點——第一,我這人相當小氣。”
嘉應點頭:“早見識過了,放心!你的小氣不會傳染給我。繼續……”
“我到現在還愛罵人、打架。小時候人家還可以笑著說,小丫頭野蠻啊。現在,人家說這個潑婦真暴!潑婦啊!”
“哦,是不是意味著我經常要面臨家庭暴力?”
“呃……我的意思是,我其實有點自卑。”
嘉應輕輕地牽住楊漾的手說:“喲,小霸王自卑了?很好,我很自戀很自大。瞧瞧,和我們小時候的性子反過來了。”
“確實反過來了。那時你比我矮比我瘦,現在我個子只到你肩膀。說說看,你有多自戀?”
“自戀到我認為可以讓你依戀一輩子。”嘉應與她十指緊扣,說道:“好了,老站在樓梯上黑燈摸瞎地說悄悄話真傻。很晚了,走了。”
“再見。”以前都不說再見的,現在反倒而客氣了。她上樓,他下樓,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心裡卻覺得分外甜密。楊漾才走了一步,就“啊”了一聲,差點栽倒——兩人說告別,卻都忘了鬆手了!
進門後,楊漾看到冉心坐在電腦旁,託著腮,臉色緋紅,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