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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松過。

“你絕對是個頭部撞南牆心不死的主兒,不讓你工作比逼你去死還難受。當著我的面兒可能服服帖帖的,背地裡不知又能做出些什麼天崩地裂的事兒來,所以倒不如由著你。”江漠遠拿過紙巾優雅地擦了一下嘴角淡若清風,說到這兒又突然話鋒一轉,“還有,誰說那輛車是送你的?”

“啊?”她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車子,是要還租金的。”他慢悠悠地補充了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莊暖晨瞪大雙眼,脫口而出,“江漠遠,你的如意算盤都打到自己老婆頭上了?”這句話純粹就是發自內心,那麼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她似乎忘了目前她跟他的關係有多僵硬。

江漠遠斂眼看著杯子裡的水,唇角忍不住扯動了一下,她的話像是杯子裡的水紋似的漾進腦子裡,尤其是她的“自己老婆”這幾個字,他內心一角的冰冷被這四個字倏然融化一角,慢慢地形成暖流……

“你不是一直評價我為奸商嘛,無奸不商。”他似笑非笑開了句玩笑。

莊暖晨也看出他唇角的鬆動,故意說了句,“那你說租金怎麼算?”

“目前還沒想好。”

她瞪著他。

“等想好了再告訴你吧。”江漠遠忍不住勾唇。

她看著他的笑,心臟又開始忍不住躥跳,其實他一笑真的很迷人。

室內又恢復了沉默,他沒再說話,她亦沒開口。

等到快吃完的時候,江漠遠看著她,半晌後輕聲問了句,“為什麼要我相信你?”

正在喝水的莊暖晨差點嗆到,放下杯子眨了眨眼睛,“啊?”他說什麼呢。

“我是問——”江漠遠放下筷子,盯著她細嫩的臉,“你為什麼那麼怕我誤會?”

“我、我才沒怕呢……”她略感不自然,趕忙低下頭默默吃菜。

餐桌對面始終沒有動靜,可她還是能感覺得到盤旋在頭頂上的兩道鋒利眸光。半晌後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輕輕嘆了口氣,抬頭勇敢對上他一直沒有移開的黑眸。

“你是……我老公,我當然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她艱難地說完這句話後臉頰卻染上了一絲紅暈。

江漠遠盯著她,心底深處驀地竄過柔軟,對她的種種質疑和不信任瞬間被一股強烈的情愫遮蓋,如驚濤駭浪拍過心房,令他心悸不已,有這麼一瞬他很想將她摟入懷中。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衝著她一伸手,“過來。”

莊暖晨抬眼看著他的眼,他的瞳仁深處像是有隱隱的情愫在翻滾,那股子強勁的心跳聲拼命聒噪她的耳膜。看著他的大手,骨節分明掌心寬厚,她情不自禁伸手與他相握,起身到他身邊坐下。

“你真心回答我一句話。”他看著她,嗓音低沉。

她看著他,他的神情很認真。

“告訴我,你現在還愛不愛顧墨?”江漠遠問出了這句話,瞳仁是化不開的濃。他的這句話聽上去問得很乾脆直接,可眼神略顯猶豫,像是一種期許又像是一種害怕。

是她看錯了嗎?他會害怕?

“回答我。”他低低輕喃。

“我……”他的提問就是一面鏡子,逼得她又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的內心,輕吐一個字後她停頓了,低下頭半晌後才輕聲說了句,“早就不愛了。”

人的感情很微妙,時間總會悄然改變些事情不讓你知道,等驀然回頭才發現萬事萬物都已變得面目全非。她對顧墨的感情也是如此,曾經以為是分天崩地裂的感情到頭來也成了滄海桑田。只是,說現在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假的,顧墨痛的時候她也會跟著痛,顧墨春風得意的時候她也會跟著高興,可她很清楚,這已然成了一種親情上的掛念。

而江漠遠,這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走進她心裡的男人,給了她最纏綿溫柔的愛,他的愛如酒,看上去不會轟轟烈烈,但仔細品起來香醇厚重。她愛他,卻又近情情怯,因為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杯酒儼然成了烈酒,將她灼燒得屍骨無存。她害怕這種愛,亦再也不敢去正視這份愛,她怕被這種可怕的感覺挫骨揚灰,最後他會瀟灑地揚長而去,而她只會萬劫不復。

江漠遠的愛,始終是可怕的。自輕種外。

聞言她的話後,江漠遠眼底有那麼一瞬的動容,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壓了下來,再開口已是不動聲色,“不愛是最好,因為你愛不愛他我都不會放手,你也休想因為他跟我離婚。”說完這話他拿過水杯攥住,表面風平浪靜可內心掀起駭浪,那股子激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