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因變就。他這又是何必呢?
車窗外的光都不及她臉色的蒼白,指尖幾乎陷入掌心之中,深吸一口氣將臉別到一邊,淡淡揚聲,“江漠遠,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羞辱我還是想羞辱你自己?”
說實話,她寧可希望跟他大吵一架也不願這樣,如今的氣氛出了奇的壓抑,這種悶悶的、怪怪的氣氛儼然如同凌遲一樣逼得她一點點失去呼吸。
所以她說話的語氣忍不住惡劣了些,原以為他會由此動怒,誰知江漠遠卻不怒反笑,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後腦,嗓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潤,“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感激心氾濫而已。”
莊暖晨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火又像是被滅火器突然給熄滅了似的,想發也發不出來,低著頭,感覺後腦間的大手力量極其沉重。待車子開動的時候,她無奈嘆了句,“其實今天的事真的純屬偶然,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我相信。”江漠遠意外地說了句。
她愕然。
江漠遠轉頭看了她一眼,勾唇淡笑,“我相信你今天說的話。”
“真的?”莊暖晨遲疑地盯著他。
他的側臉是最完美的弧度,潛入車室內的淡淡的光線悄然勾勒出他的下巴形狀,剛毅方正,微抿的唇角如鋒利的線條,人人都說有這種下方形狀的男人大多強勢不好招惹,看來此言非虛。
她的疑問引起男人的淺笑,那條線微微挑起,多少軟化了男人稜角分明的輪廓,變得極其想英俊好看。“真的。”兩個簡單的字眼從他薄唇間崩落。。
莊暖晨呆呆看了他半天,心頭的鬱悶稍稍揮散了些,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不是一向不相信她和顧墨嗎?她以為他會像顧墨一樣對她大呼小叫之後將她扔到路邊自己開車離去。
他就這麼雲淡風輕說了兩個字“相信”。
是真相信嗎?
江漠遠不是顧墨,所以她看不透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莊暖晨才愕然發現竟已到了家。
“怎麼回家了?”下了車她一臉的驚愕。
江漠遠隨手收好車鑰匙,“不回家去哪兒?”
“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呢。”莊暖晨想到很多需要善後的工作要處理就著急,“再說,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回公司嗎?”
江漠遠沒搭理她直接進了電梯。
“喂——”她見狀也只好跟著進了電梯,“你——”
“明天開那輛車去上班。”光燦燦的金屬門即將關上的瞬間,江漠遠突然開口說了句,伸手指了指車庫南角的一輛白色商務車。
她一愣,“這車子開出去我怕被人搶劫。”
“也好過你在計程車被人搶劫要強得多。”江漠遠面無表情,語氣淡淡,“你的那輛車子已經損壞得嚴重,再修理也是那樣。”
“我的二十多萬就這麼沒了……”她無奈嘆了句。
江漠遠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轉頭看著她有一瞬的徵楞,半晌後開口,“所以你在開我車的時候儘量小心點,再損壞就不止二十萬了。”
“我不想——”她原本想說不想要,但江漠遠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表情倏然變得嚴肅,目光嚴苛地盯著她,這副鬼樣子著實嚇了她一跳,趕忙改口,“開這麼貴的車,以後再遇上大風大浪的我都不捨得棄車了。”
電梯直接入室。
江漠遠走在前面推開房門,聽她改了口風后原本抿緊的唇角微勾了一下,像是在笑,卻在轉頭看向她的時候語氣故意冷淡,“車在人在,車亡人亡。”
呃……
莊暖晨呆呆地站在門口,因為他剛剛一直背對著她,所以沒見到他那一抹微笑,觸目的只剩下他的面無表情及聽上去惡毒的話。
江漠遠見她站在門口後一蹙眉,伸手將她拉進來。
她不是心思的換著鞋,總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
江漠遠沒立刻上樓,站在玄關看著她換鞋,良久後意外嘆了句,“在萬宣不及在德瑪,你外出見客戶總要開輛差不多的車吧?”
關鞋櫃的手微微一滯,她愕然地看著他。
江漠遠卻不再多說什麼,伸手替她關上鞋櫃的門後轉身進了屋子。
她站在原地,心頭卻竄過一絲類似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晚餐很豐富,所有入廚的食材全都是許媽精心挑選的。莊暖晨最開始找到許媽的時候只是想著用一陣子再說,但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