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意見,那陣子我加班加到胃抽筋,幾個晚上都是在公司裡面眯那麼一會兒又開工,標維的案子我真是拿命來博的,梅姐將那麼大的案子交給了我,我不拼不行啊,你呢?是,你也在加班,但明明很才華橫溢的你根本沒用心思來做,你只是覺得上頭還有Angel來頂著,根本就不需要你多操心。競標的時候,標維內部高層故意將我留在了最後為什麼?他們故意為難刁難,換做是你早就走了吧?我承認我是嫁了個有錢人,但其中不為人知的事你又瞭解多少?夏旅,上天真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我們活在這世上,沒有誰敢說自己有多麼幸運,所謂的幸運不過是自己付出後得到的回報,那麼看上去很幸運的人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們誰都不清楚,箇中滋味只要自己才知啊。”
誰堅持了誰的錯誤?
夏旅咬著唇,臉色蒼白。愛萋��'
“當然,我也不是以身說教,因為我根本就沒這個資格。”莊暖晨收回目光,室內的光打落在她眸底已是淚光閃閃,她強忍酸澀擠出一絲苦笑,“我不是聖人,也沒能力做到完美,我有我的無奈,你也有你的無奈,這世上太多人都活在糾結之中,道義、友情、親情、愛情,在面對種種現實和利益的壓力下,我們每天都在衡量孰輕孰重,很累,我承認。跟你說這番話,沒有覺得自己偉大的意思,只是很清楚一點,我們中的誰都無法做成絕對的好人更無法做成絕對的壞人,我們會自私但還是有良知,我們有良知卻又逃不過種種血淋淋的現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因為我做過錯事,所以沒資格來教訓你,只是告訴你,做錯事的滋味真的很難受,是每天都如同在地獄裡煎熬的痛楚。”
說到這兒,她努力將眼中淚意忍去,嗓音像是撲扇的鳥兒落地,無力而脆弱,“顧墨的跳樓是我這輩子永遠抹去不了的痛,我賣了他,親手葬送了我和他多年的感情,我以為是對他好,但沒曾想會傷他傷得如此深,他今天的痛苦全都是我曾經釀成的錯。顧墨罵我罵得對,是我沒給他機會來證明他可以,是我對他太不信任,是我,壓根就對這份感情沒自信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即使讓我再去面對顧墨,我的心也無法平靜。世上很多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對錯,評定對錯的標準也不盡相同,但再無標準我們都清楚一點,讓自己良心上過不去的事就是錯事,錯了就是錯了,沒那麼多的藉口,也不需要為自己怎樣開脫,內疚是把足以殺了人的刀,它會像是凌遲一樣每天折磨你,不讓你立刻去死,卻要每天承受痛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別人不同,別人就算殺人放火與我何干?你是夏旅,是我最在乎的好友,我不想看著你像我一樣,達到目的了卻也傷了自己。”
莊暖晨哭了。
夏旅,也哭了……
“你有你的原則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寧願去這麼相信,雖然你不跟我說。”莊暖晨深吸了一口氣,使勁皺眉拼命將淚水忍回去,抬手飛快地拭去了眼角垂落的淚,啞著嗓子,“我沒權力去說服誰非得跟我的想法一樣,非得跟我的價值觀相同。我不是聖人,說那番話也不見得就是說教,我不敢保證日後做所有事都沒有私心,但最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夏旅的淚染化了臉上的妝,她沉默了太久,直到這一刻才終於開口,“莊暖晨,我和你之間已經有了裂痕,是我出賣了你沒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累了,我更累,以前我很驕傲,但現在每天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真的很痛苦。所以今天你找到了證據更好,將我踢出公司或是直接證據上交無所謂,我都統統不在乎。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別人不是你,所以我們只能看到你幸運光鮮的一面,不僅是我,齊媛媛和徐曉琪這些人不也一樣是我這種想法嗎?齊媛媛如果沒有私心就不會配合我去出賣梅姐,如果徐曉琪不是氣不過你比她幸運,她就不會被我利用。說到底,我就是自私自利,你想怎樣悉聽尊便。”
“我不會原諒你。”莊暖晨搖頭,一臉的疲累。她非聖賢,心中一點芥蒂沒有是假的。
“我知道。”夏旅將身子朝後一倚,“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說實話,我也已經對這段友誼厭煩到了極點,人人都說交朋友要有互補,我是個生性驕傲的人,真的很難跟比我強的人再做朋友,跟你做朋友一天我就會壓抑一天,我一邊要時刻記得你是我朋友,一邊還要想法設法去超越你去比你強,我真的很累。”
莊暖晨點頭,疼痛卻像是鋒利的刀刃劃開血管,那是一種友情決裂的痛,她的血液在肆意流淌、凝固,最後成了化不開的冰,寒得她快窒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