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這個沙發莊暖晨平時經常躺著,有時候甚至就睡在沙發上,壓根感覺不到沙發很小,今天,看在眼裡她甚至懷疑沙發是不是被人換了。
江漠遠躺在那裡閉著雙眼,是不是睡著了她不敢確定,只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得心臟差點蹦出來。
她的家,從來沒來過男人,江漠遠是第一個。。
當然,除了平日的修電工之類的。
不過……
震驚壓下後,莊暖晨倒是沒由來地覺得,清晨這一幕有點溫馨。
客廳因為朝東,所以只要晴天的時候都會在這裡享受到充足陽光。晨光不似午後的陽光那麼毒辣,相反,它是柔和的,是金燦燦的。
美麗的晨光就這麼依舊如故地闖進客廳,映得陽臺上米蘭葉子都鋪著明豔的光,晃動著一天的勃勃生機,米蘭依舊開花,原本狹小的空間盡是透著米蘭花的清香。
這縷清香似乎沾染在江漠遠的身上,偕同著陽光,被紗簾分離成萬道光亮,輕柔地映在他的白襯衫上,攤開一圈圈的光影,夢幻而迷離。
有幾縷陽光調皮地吻在江漠遠的臉頰上,他的側臉被光線分割得更加立體鋒利,薄唇抿著,下巴的弧度是平緩的,他的胸膛平穩地上下起伏,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露出隱藏在布料下面健碩的胸肌,呈性感的深麥色。
他的沉睡,形成了震撼心靈的畫面,恍惚如同畫面,令人不忍上前打擾。
莊暖晨的目光移到了茶几上,江漠遠的手錶擱在上面。
心頭突突竄跳了一下,不經意想到了一句話:習慣戴錶的男人視表為貼身物件,只有在他認為比較輕鬆和舒服的環境下才會摘表,比如說他自己家。
有一絲異樣在心頭滑過,很快,莊暖晨還沒細細捉摸便消失了。
使勁咬了咬唇,她決定還是先別叫醒他,躡手躡腳走進洗手間,一邊洗漱一邊努力回憶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冰涼的水珠使她清醒,鏡中的她,臉頰更加蒼白!
傻子都能想到昨晚是他送她回來的,那……
她身上的睡衣呢?
是她自己換上的,還是……他給換的?
低頭看了一眼身子,莊暖晨連死的心都有,老天,要不要這麼毀她?她太清楚自己醉酒後是什麼德行,當然,一切都是聽艾念和夏旅說的。
她們兩個從來不敢讓她喝得酩酊大醉,她一醉,她們兩個都得落荒而逃。
這麼說,昨晚上她們真的逃了,最後是江漠遠充當了冤大頭?
長這麼大從沒覺得如此丟臉過!
幾乎拖著無力的身子走出洗手間,下一刻,莊暖晨驚叫出聲,分貝之高几乎可以掀開屋頂!
江漠遠竟然醒了。
待她驚呼完畢後,他好笑地看著她道,“鬧騰一晚上還這麼有精力。”說完,起身朝著洗手間這邊走過來。
莊暖晨下意識瞪大雙眼,後退一步,突然覺得隨著男人的站起,這個房間也跟著狹小了很多。
“你幹什麼?”
江漠遠見她像個刺蝟似的警覺,忍不住笑了笑,“你總得讓我洗把臉吧?”
莊暖晨一愣,趕忙側身讓道。
洗手間靠近客廳門口,中間是老式房間的狹窄過道,所以江漠遠幾乎是貼著她的身子走進洗手間,經過的時候,莊暖晨聞得到他襯衫上陽光的味道。
江漠遠站在水池旁,挽起衣袖,洗著臉。莊暖晨倚在洗手間的門口,憋了好半天才問了句,“昨晚上……是你送我回來的?”
問完又後悔,這不廢話嗎?
“我可以用哪條毛巾?”江漠遠淡淡問了句,沒馬上回答她的話,水珠沿著他的臉部輪廓滑下來,額角的發被冷水打溼,他看上前很是清爽。
莊暖晨趕忙上前拿過一條幹淨的白毛巾遞給他,盯著他看。
鏡中,江漠遠擦完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的兩個朋友跑得比兔子還快,會場只剩我一個,你說呢?”
莊暖晨心頭一沉,完了,昨晚上自己還不定什麼樣兒呢。
“那個……”她支吾了一下,考慮著如何措辭。
“有備用牙刷嗎?”江漠遠又問了句。
“啊?不好意思……沒、沒有……”莊暖晨回了句,“不過我有漱口水——”
“不用了。”江漠遠淡淡打斷她的話,竟伸手拿過牙缸裡的卡通貓牙刷,擠了點牙膏。
“喂,那個牙刷是……”莊暖晨瞪大眼眸,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