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為一直忙著訂票,我忘了告訴你了,真的對不起。”
江漠遠聽她說沒事,似乎鬆了口氣,笑著道,“回家看看父母也好,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訂到票了嗎?”下天下莊。
“嗯。”莊暖晨見他絲毫不介意,不安的心這才放下,“夏旅幫我弄到了機票,一會兒就該登機了。”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落地後給我電話報平安。”江漠遠的嗓音輕柔得如同天鵝絨。
“嗯。”她輕聲應允,聲音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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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到老家,距離二千多公里。
飛機一小時四十分鐘降落後,莊暖晨給江漠遠打了個平安電話,然後又轉車,晃晃悠悠的幾個小時,到家後已是太陽落山了。
家鄉的空氣依舊清純,如同祖祖輩輩住在這裡的人一樣。
她的家鄉,魚米之鄉,一座富饒的文化古鎮。
趕到中心醫院的時候,莊媽媽一下子撲了上來,眼裡含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莊暖晨緊緊摟著媽媽,壓著心頭對未知的恐懼輕聲安慰著媽媽,爸爸是家裡的頂樑柱,他一倒下如同天塌,媽媽已不再年輕,她歷經太多波折和變故的心靈已經不再像以前似的堅強,這個時候,莊暖晨只能讓自己堅強,成為媽媽的依靠。
她牽過媽媽的手,如同小時候媽媽牽著她的手一樣。
深切治療室,爸爸躺在裡面,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莊暖晨見過主治醫生,診斷是爸爸患有動脈硬化心臟病,這種病很常見,但也很危險,加上父親伴有昏厥表現,屬於高危人群,醫生的建議是在父親恢復意識後要再進行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病症引起昏厥。
站在治療室外,莊暖晨看著戴著氧氣罩的爸爸,一時間眼淚衝了上來,如鯁在喉。爸爸是軍人出身,其實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年輕的時候接到上級命令被派往古鎮做支援兵,遇上了下鄉的女大學生,女學生是上海人,骨子裡有著南方棉柔的血統,爸爸是北方人,粗獷豪放,兩人一見鍾情,在那個舉國上下都有點混亂的年代,爸爸與女學生相戀了,結婚了,最初的十年,是女學生為了陪丈夫守兵留在古鎮,可後十年,是爸爸為了陪同妻子留在這裡教書留在古鎮,再後來,兩人都覺得再也離不開古鎮了,便決定一輩子留在這裡。
女大學生,就是媽媽,一個高階知識分子家庭的子女,聽說當初姥姥都有了心儀的女婿,因為媽媽的大膽行徑足足氣了好幾年,直到,她出生了,姥姥對母親和父親的不滿才徹底緩解。
在莊暖晨的印象裡,父親一直都是個很嚴肅的人,不苟言笑,說話乾脆有力。從小到大,父親從沒有送她去過一次學校,只是參加過一次家長會,她跟父親的溝通少之又少,甚至很怕父親,在父親面前也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直以來,她以為父親根本就不愛她,也許父親喜歡的是男孩兒。
晨露中的背影
考大學她選擇了北京,因為在潛意識中她很想去了解父親出生成長的地方,就在她臨行前的一晚,父親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說,這是你徐叔叔的電話,他是我的老戰友,我已經交代過他照顧你。愛孽訫鉞
那時候,她才稍稍覺得,也許父親還是關心她的。
整整四年的時間,徐叔叔的確照顧了她很多,但莊暖晨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父親也知道這點便讓她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跟家裡通電話,一向是她跟母親聊天,父親很少接電話,有時候接了也只是說那麼幾句,後來,媽媽無意間告訴她,其實在她很小的時候,每次上學,父親都在後面跟了很久,看著她安全進了校門才離開。
還有父親唯一參加的那次家長會,媽媽說,父親一直將她的三好學生獎狀放在壓縮袋裡儲存著,整整齊齊,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褶皺,還有她在學校取得的其他獎狀,父親都細心儲存著,有時候會拿出來看看,想想那時候參加的家長會,他是以女兒全年級第一的成績來參加的,每每提到就是驕傲。
參加工作後,她跟父親的溝通漸漸多了起來,但父親主動打電話的次數還是很少,大多情況下是媽媽打來電話抱怨道,你爸總是問你打沒打電話回家,讓他親自打吧他還不幹。
直到現在,莊暖晨才明白這個道理,父親不是不愛她,而是不懂得如何表達感情。
從小到大,她一直認為這世上最關心她的人是母親,而她也發誓長大後要對母親最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