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是他信任的手下,他早就有心將報社的一切交給他來打理。
顧墨見汪總編神情嚴肅,心頭劃過不祥預感,落座後開口,“總編,你找我有事?”
室內異常安靜。
暖氣散發的熱夾雜著滿屋子的鉛印書香氣,汪總編沒說話,卻將菸斗放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濃茶,良久後才嘆了口氣,“看看這筆單子是不是你籤的?”說著,將一份合同推到了桌旁。。
顧墨起身拿過來看了一眼,是一筆廣告的洽談合同,闔上後點了下頭,“沒錯,是我簽字透過的。”
汪總編連連嘆氣。
“總編,發生什麼事了?”顧墨微微眯了下眼。
“顧墨啊,我一向看重你,可沒想到你做事這麼粗心大意,這次報社可被你害慘了。”汪總編指了指合同,痛心疾首,“對方說白了就是一家皮包公司,只不過是想利用媒體走個過場去圈錢,人家原廠的人告上來了,要讓報社包賠一切損失!”
“怎麼可能?”顧墨聞言大驚。
“怎麼就不可能?”汪總編終於發了脾氣,拍了一下桌子,“我一向覺得你辦事穩妥,沒成想就趁著我不在社裡這檔子功夫你就給我惹了禍,報社留不了你了,顧墨,你聽著,你自己惹下的禍自己承擔,報社絕對不會拿出一分錢賠款替你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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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靜謐的會館,靠窗位置的玻璃映出莊暖晨震驚和焦急的神情。
下了班,顧墨早早就在公司樓下等她,見了她後又一聲不吭地帶她來到這家會所,聽說這家會所是他朋友開的,因為是會員制,所以環境安靜,適合聊天。
只是沒成想,顧墨卻告訴了她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顧墨喝了一口烈酒,眼睛裡冒火,良久後道,“這件事是我一人的責任,報社怎麼可能承擔?汪老頭連殺了我的心都有了現在。”
莊暖晨聽得心裡惶惶的,拉過他的手,“彆著急,我想事情會有轉機,要不然我們一起見一下對方公司的負責人呢?把情況跟他們說一下。”
“沒用。”顧墨搖頭,“事實上的確是我給對方造成損失,就算老汪今天把我開了,這筆款項也的確我來陪,否則,對方會直接將我告上法庭,有合同在,這就造成了協同作案,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江漠遠的條件2
莊暖晨察覺事態的嚴重性,拉緊他的手,“顧墨,你跟我說實話,這次要你賠償的話,需要多少錢?”
顧墨深吸了一口氣,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憤憤不平地說了句,“四千萬。愛嘜鎷灞癹”
“什、什麼?四千萬?”莊暖晨驀地起身,一臉震驚。
莊暖晨一聽,趕忙問道,“你有懷疑的物件?”
“怎麼了?”她見他的神情,心裡更沒底。
顧墨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看著他冷笑,“真是好笑,賊喊捉賊,說的就是你吧?江漠遠,我告訴你,也麻煩你去轉告你的朋友,款我顧墨會賠,但四千萬讓他想都別想了,我只會按照合同規定賠付一定的款項,我知道你會在心裡偷笑,不過我自認倒黴,這些錢就當我提前給你買燒紙了!”
不遠處的侍應生走上前,禮貌詢問,“女士,請問有什麼幫助?”
江漠遠笑了笑,身子朝後一倚,目光先是落在了莊暖晨臉上。她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心裡哆嗦了一下,江漠遠此刻的神情過於陌生,是她從未見過的,看著她好像在看著一頭獵物似的。
江漠遠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
顧墨將手機隨意扔在桌上,臉色顯得更頹廢,“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是醫院的電話,母親現在的病到了只能用儀器維持的程度,醫生問還要不要繼續維持。”
這一眼沒被莊暖晨看到,反而被顧墨看在眼睛裡,一時間怒火中燒,一把甩開莊暖晨的手衝著江漠遠跑了過去——
莊暖晨聞言後心中一喜,看著他,“江漠遠,拜託你讓我們跟對方見一面,這件事真的對顧墨不公平,我——”
她的手指有點微涼,在兩個男人面前倍感不舒服,甚至有那麼一瞬她很想起身離開,這種異樣的說不出的氣氛令人窒息。
江漠遠沒躲閃,硬生生捱了他一拳後,高大的身子晃了一下,踉蹌倒在地上。
“顧墨?”莊暖晨不知他在想什麼,伸手晃了晃。
兩人沉默間,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