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顫抖地問,“告訴我他們究竟要幹什麼?江漠遠為什麼跪在那兒?告訴我!”
波里拼命搖頭,用蹩腳的英文回答,“少爺讓我帶您回房間,您別為難我了。”
“波里,求你。”莊暖晨放軟了口吻,強壓下心頭的惶恐。TZPg。
波里看了下不遠處,又見莊暖晨如此低聲下氣,只好回答,“漠遠他要接受懲罰,看到那些拿木樁的家丁了嗎?他們要在漠遠身上打足百下,一排十人,共兩排人。”
“什麼?”莊暖晨全身發涼,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殘忍的行徑?“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她想起江峰問江漠遠的話,是選擇離婚還是接受懲罰。
波里一臉為難。
“快說!”她急了。
波里深吸了一口氣,“漠遠如果執意不跟你離婚就要接受這種懲罰,除非,他中途改了主意。”
“荒唐!怎麼還能這樣?”莊暖晨聽得心裡一個勁地揪緊,“我不能讓你們做,他會死的!”
波里又一把揪住她,衝著她搖頭,“這是少爺自己立下的誓言,他想娶你進門就必須要這麼做。江家雖說在國外這麼久,但很多規矩都是早就延續下來的,老先生當年為了夫人離鄉背井的時,也接受了這種懲罰。”
“不……”莊暖晨看著家丁們手中的木樁,每一根都猶若歐洲男人大手臂般粗壯,別說每人打百下,就單說只承受一百下都難以想象,更別提是二十人每人都要打足百下!
正在惶恐間,只見有兩名身強力壯的下人上前,抬著滿滿的一桶水,走到江漠遠面前後舉高倒下,夾雜著冰塊的水從頭到尾倒了下來,然後又是一桶,將江漠遠全身上下澆得盡溼,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溼噠噠地緊貼身上。
懲罰2
“不——”莊暖晨死命想掙脫往前衝,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江漠遠受這個罪。愛嘜鎷灞癹
波里卻死死拉住她,衝著她拼命搖頭,“有錯當罰,這是江家祖輩就留下的規矩,你不能上前啊,萬一傷到你,少爺得跟老先生拼命。”
“江漠遠會死的,這樣打下去他會死的!”莊暖晨急得都快哭了,一把甩開波里的手。她已經連累的江漠遠搭進了幸福,絕對不能再看著他接受這麼殘忍的懲罰,江峰何等的忍心能看著自己的兒子遭受這份痛苦?
不遠處,江漠遠衝著這邊又低吼了一句,緊接著衝上來兩名下人將她團團圍住,拉著她不讓上前。
人群中低低怯語,看得出大家都處在惶恐狀態。
江峰對莊暖晨視而不見,目光沉冷得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一字一句問,“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江漠遠緩緩抬頭,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當年,爺爺是不是也這麼問您的?您娶了母親後悔過嗎?”
江峰微微蹙眉,“我跟你,性質不同。”
“我知道,是我犯的錯我就要承擔。”江漠遠淡淡一笑,“我既然敢娶她,就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你有可能會被打死。”江峰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痛。
“這是我當初立下的誓言,既然沒有遵守承諾,就要心甘情願接受後果。”江漠遠一字一句道,“只是希望父親別為難暖暖。”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維護她?”江峰眉頭皺緊,有些氣急。“你連自保都難!”
“因為她是我妻子。”江漠遠臉上始終平靜淡然。
江峰攥了攥手,又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江漠遠也順勢看過去,二樓的窗臺旁,美麗少婦的臉盡是哀痛,早就淚流滿面。
“還有……”他的眼充滿疼痛,目光重新落在江峰臉上,“我從來沒跟母親說過對不起,請您轉達這句話,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父親您。”
江峰的手指有些顫抖,似乎在強力隱忍著什麼,大手攥緊,手背上的血管都要爆出。良久後他對著下人低喝了一聲——
“打!”
其他圍觀的下人們均發出驚嚇聲。
剛剛江峰和江漠遠的對話她聽得清楚,心底的震驚早就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再一聽江峰下了命令後身子一軟差點昏過去!
她看到其中一名家丁走上前,掄起木樁狠狠地朝著江漠遠的後背打過去!
江漠遠悶哼了一聲,硬生生抗住了這麼一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可這一下像是打在莊暖晨心上,頓時裂開了口子,她終於明白剛剛那些人為什麼要往他身上澆水,如此一來,疼痛會感受得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