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母親也有著明顯的疏離和禮敬,不過換做是她也會有這種感覺。房子再大資產再多也沒用,沒有家庭溫暖倒是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她也終於明白江漠遠為什麼喜歡古鎮了,她的家雖說不富裕但很溫暖,古鎮民風淳樸,就拿這次來說,江漠遠只在古鎮裡待了兩天就跟左鄰右舍打得火熱,甚至連古鎮的小朋友們都喜歡來找他玩。他應該是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沉默。
在他臉上,她看不到絲毫的快樂。
對於莊暖晨的回答,江峰沒做太多的回應,只是輕聲道,“看得出莊小姐是用心做事的人,只可惜……”
話鋒一轉的時候,莊暖晨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身邊的江漠遠卻依舊不動聲色。
三人之間出現了沉默,時間不短不長,卻令人煎熬。
江峰喝完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酒後,放下杯子,這一次,他的目光是直接落在江漠遠身上,“怎麼樣?一頓飯的時間有沒有改變主意?”
莊暖晨一愣,轉頭看著江漠遠。
這對父子搞什麼?什麼叫一頓飯的時間改變主意?他讓江漠遠改變什麼主意?
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漠遠也停下用餐動作,放下餐具,拿起餐布優雅地擦了擦唇角,再放下……整套動作不疾不徐,臉上也風輕雲淡。
“父親,我不會改變主意。”再抬眼,瞳仁深邃。
莊暖晨看著江漠遠的側臉,又看了看江峰同樣神情淡然的臉頰,為什麼兩人越是風輕雲淡她心裡越是緊張害怕呢?業開心也。
“這是你自己立下的誓言,你要打破嗎?”江峰挑眉。
“是。”江漠遠淡淡說了句。
“啪!”江峰陡然拍案而起,神情嚴肅,“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離婚還是接受懲罰?”
莊暖晨驀地瞪大雙眼,她以為剛剛愉悅的談話已經令江峰改變了看法,可沒想到還是沒用。為什麼會這樣?她做了什麼令江家人這麼排斥她?
江漠遠起身,挺直的脊樑透著堅決,與江峰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我接受懲罰。”
江峰的眉輕輕一蹙,臉色更沉。
莊暖晨聽得心驚肉戰,也趕忙起身拉過江漠遠,可還沒等開口說話,江漠遠攬過她的肩膀,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道,“沒事,不用害怕。”
“江漠遠……”
“乖乖在這等我。”江漠遠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轉身走出了餐廳。
江峰沉默了一會兒,也跟著走了出去。
餐廳只剩下莊暖晨,輕輕一碰餐具都有回聲。她開始坐立不安,想到江漠遠決定要接受懲罰的話,他為什麼要接受懲罰?他要接受怎樣的懲罰?
越想越不安,尤其是江峰看著江漠遠時候的眼神。13345702
這樣想著,莊暖晨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也跑出了餐廳。
偌大別墅,處處透著詭異。
下人們全都惶惶不安,她看著更是心驚,忙扯過其中一個下人著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江漠遠呢?”
下人顯然聽不懂她在講什麼,找急忙慌地指著外面依依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莊暖晨見狀後只好放手,卻在見到所有的下人全都往外跑的時候,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隨大流跟著跑了出去。
到了庭院,莊暖晨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庭院的鵝卵石路面上,江漠遠竟直接跪在上面,身上的大衣外套也脫了下來扔到一邊,寒風凜冽中他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筆挺的西裝褲直接鉻著地面上的鵝卵石,他就那麼跪在那兒,任由寒風侵襲。
更令莊暖晨震驚的是,在鵝卵石路的兩側,均有十人左右的家丁一字排開,他們每一個都身強力壯,手裡拿著極粗極長的木樁,臉部神情都很漠然。江峰站在臺階前,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神情亦是淡然。
莊暖晨哪見過這種架勢,不祥預感開始盤旋頭頂,她撥開人群想衝上前卻被一股勁力拉住,轉頭一看是波里,他衝著她拼命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
“放開我。”莊暖晨越看越覺得這一幕可怕,衝著不遠處大喊了一聲,“江漠遠——”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
江峰看了她一眼後沒說什麼。
江漠遠見她來了眉頭倏然緊蹙,緊跟著低喝,“波里,帶她進房間。”
波里死命拉著莊暖晨。
她雖聽不懂他衝著波里喊什麼,但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轉手緊緊揪住波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