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走樓梯上去的,每走一個臺階都倍覺艱難。
總裁室的門口,她猶豫了好久,幾分鐘過後才鼓足勇氣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道溫潤嗓音後,她推門進去,滿呼吸盡是屬於他身上淡淡的麝香氣。
江漠遠在打電話,站在落地窗子前,見她進來後指了指沙發示意她等一下。
莊暖晨落座,轉頭看著江漠遠。
他似乎在談正事,隱約聽到什麼資金問題,他提出了些條件,每一條都精準苛刻,莊暖晨心底哀涼,跟這樣的男人做交易,她能有勝算嗎?
陽光透過窗子映落他的肩頭,灑下光燦的影子。
他略顯慵懶地倚靠在窗子旁,在目光轉向莊暖晨這邊的時候唇邊輕輕含笑,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毫不遮掩地打量著她。
她低下頭,攥著手套,即使這樣依舊能夠感受到來自不遠處那兩道炙熱眸光的注視,這一刻,她很想走,因為在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裡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他的樣子令她不經意又想到了那晚,可怕的夜晚。
手指攥了又攥,最後一直等到江漠遠通完電話後也沒勇氣離開。
雖說一百萬個不情願,但沒辦法,江漠遠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
江漠遠將手機收好後,看著沙發上的女子,她穿著白色羊絨大衣,臉色也蒼白得嚇人,長髮綿密地披在肩頭,像是一襲光亮的綢緞,他看著眼底泛起心疼,走上前。
男人的離近令她有了反應,在他靠近的瞬間,她突然站起,轉頭看著他,整個人像個刺蝟。
“外面冷吧?”江漠遠卻不怒反笑,伸手拉過她的手。
餐又一了。她的手指一顫,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攥緊,他笑著將她的手包裹掌心之中,然後拉至唇邊輕呵出暖氣,為她的手指驅走寒涼。
莊暖晨任由他拉著,眼瞼輕輕下垂。
良久後,江漠遠才放下她的手,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粗糲的拇指眷戀地享受肌膚的薄涼滑膩感,輕聲說了句,“我以為,你一輩子不會來找我。”
莊暖晨心頭撞擊了一下,抿了抿唇道,“江總,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是啊,這麼想的何止是他?在珠寶店的時候,她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主動來找他了。
世事難料。
可究竟,是上天的錯還是她的錯?
江漠遠收回手,認真地看著她。
莊暖晨抬眼與他對視,他的眸依舊深邃得嚇人,像是不見底的深海,想起他剛剛談生意時的毫不猶豫和狠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說。
江漠遠卻一直好耐性地等著。
良久後,她舔了舔乾澀的唇,艱難說了句,“這件事,只有你才能幫我……”說完,她低眼,瞬間聽到心底自嘲的聲音。
頭頂上,是男人低低的笑。
“吃過午餐了嗎?”
莊暖晨一愣,抬頭。
江漠遠卻輕輕勾唇,伸手攬過她的肩,低柔道,“走吧,一邊吃飯一邊談。”
————————————
餐廳,選在了柏悅酒店66樓,江漠遠許是常客,不用提前預約,到了之後餐廳經理立刻安排了最好的位置。莊暖晨沒來過這家餐廳,但也聽說過,只是一頓午餐而已,太奢侈了點。
進了餐廳,江漠遠遇上了熟人先寒暄了幾句,莊暖晨獨自坐在位置上,心思早就不在點餐上。她知道,當她主動給江漠遠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徹底失去了顧墨,只是,江漠遠會提出怎樣的條件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希望這場交易別太骯髒。
對方很能聊,一直扯著江漠遠,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
莊暖晨在座位上坐立難安的,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身邊揚起,“暖晨?”
她身子一顫,抬頭,竟是程少淺。
程少淺應該是來這裡跟客戶吃飯談生意的,先跟客戶交代了幾句後他一臉疑惑,“暖晨,你怎麼在這兒?”
“我……”莊暖晨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了?”程少淺關切低問。
“程總——”莊暖晨站起身,看著他,心裡七上八下地亂撲騰,她反悔了,她不能離開顧墨!她不要跟江漠遠談所謂的交易!她不要!
她想開口請求程少淺來幫她,四千萬雖說跟他開口借太荒唐,但總好過讓她一輩子痛苦要強,她會還錢,以後也會拼命工作來還錢!
程少淺臉上的關切更明顯,拉住她,“暖晨,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