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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情況如果拖延下去,也許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肯定會錯過最佳手術時間,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在現在的情況下,你首先是一名醫生。他是你父親,同時更是需要你救治的病人。小安,我相信你。”
他的眼神鎮定,握著她的手溫和而沉穩,她在這目光下慢慢平靜下來,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向施煒。
“施阿姨,我必須跟你講一下手術可能存在的風險。”
高翔隔了一段時間,看著左思安,她似乎一下進入了醫生的狀態,從肢體語言到面部表情,都毫無剛才的彷徨不安,看上去溫和、鎮定而專業。幾天前在劉灣時,正是她自然流露的這種狀態,讓他和梅姨馬上信服了她,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施煒同樣凝神聽著她講話,不再慌亂。
然而眼看著昔日那個過於敏感、內向的女孩完成這樣的轉變,讓高翔有無名的感傷。
左思安進入了手術室,他們在外面守候著。左思齊早已經躺在長椅上睡著了,施煒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一直怔怔看著前方,高翔安慰她:“不用擔心,小安說左書記的情況並不嚴重。”
施煒轉過頭來,眼裡含著淚光:“我是個不合格的妻子,這段時間一直跟他爭執不休,完全沒注意到他身體不好。”
“左書記常年住在高原,又有心臟病史,發病是誰都不可能預料得到的。你如果為這個自責,小安更會自責,畢竟她父親是在跟她談話的時候昏倒的。”
“不不不,學軍的身體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件事完全不能怪她。如果沒有她在身邊,我想都不敢想會怎麼樣。”
“對,誰也不能怪,施煒,記住這一點。還是耐心等手術結束吧。”
手術在40分鐘後結束,左思安一臉疲憊地出來,點了點頭,施煒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衝過去抱住了她。
第二天,左學軍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乘飛機轉移到了成都,家人陪著一同過去。經過檢查,他顱內血腫引流平穩,基本脫離了危險,並且恢復了意識。施煒決定自己留下來陪護,委託左思安將左思齊帶到醫院旁邊的賓館訂房間休息,可是左思齊馬上一口拒絕:“不嘛,我要跟你在一起陪爸爸。”
“小安,那你和高翔去休息一下吧。”
左思齊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著高翔,突然說:“叔叔,我看到過你,在我媽媽的相簿裡。”
高翔略為驚訝,笑著點頭:“對,我以前和你媽媽還有你姐姐一起來過阿里。”
“嗯,照片裡有好多人,有我姐姐,還有一個光頭叔叔,笑的時候嘴歪歪的很好玩,他後來還來過我家。”
施煒解釋道:“她說的是老張。老張現在是圈子裡有名的骨灰級驢行客了,三年前又來過一次阿里,還是那麼風趣開朗。”
左思齊繼續說:“對了,還有一個長頭髮的漂亮阿姨,媽媽說她是你女朋友。”
高翔不想小朋友接著追問漂亮阿姨的下落,笑著問:“你媽媽相簿裡有沒有一張她站在越野車上的照片?”
左思齊使勁點頭:“有啊有啊,她的頭髮飄啊飄的,像要飛起來一樣,可神氣可漂亮啦。你怎麼知道?”
“那張照片是我給你媽媽拍的。”
“真的嗎?我總是問媽媽,為什麼她不能一直那樣。她說她有了我,我的翅膀還沒長好,她覺得一個人飛起來太寂寞,還是牽著我的手走好一些。”
施煒笑著搖頭:“小齊這孩子完全是個話嘮,沒事就喜歡翻我的相簿,隨便看一張照片都可以問十萬個為什麼出來。我要直接說我老了,飛不動了,她還不幹,非得回答得完整,而且讓她滿意,她才肯罷休。你們走吧,不然她可以拉著你們說個沒完。”
從醫院出來,左思安對高翔說:“我打算等爸爸完全脫離危險後再回去。你可以先回漢江,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到漢江去了。”
高翔皺眉看著她:“你認為我就是過來監視你,非要押送你登上回美國的飛機才肯罷休嗎?”
她不安地說:“不是,但你有你的工作,沒必要在這邊久留。”
“這些由我自己處理,你不必操心。”
他的態度突然由在獅泉河鎮時的溫和變得冷硬,看上去再也不想跟她溝通,她只得不再說什麼。兩人步行到醫院對面的賓館,開了兩間房,各自進去。她已經疲倦不堪,但還是不得不強打精神給醫院負責人打電話溝通請假的事,再打電話改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