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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茬兒,“今天下午梁先生會過來,晚上……一起聚一聚?”

伊楠的心突地一跳,飛快地掃了他一眼。馮奕對她的異樣視若無睹,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裡的食物。

“不……用了吧?”伊楠本能地想回絕。她已經有些日子沒見梁鐘鳴了,思念是有的,可如今見了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會徒增尷尬。她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要放下,避開是最好的方式。

伊楠以前衝動和不假思索的脾氣,也是在那次對梁鐘鳴的唐突表白之後驟然收斂的,因為她發現有些事情當時脫口而出十分暢快淋漓,但事實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後果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甚至可以說得到圓滿解決,可每次她只要一想起當初自己的衝動表白,羞愧就會不請自來。

馮奕不以為然地說:“就吃個飯,不耽誤你時間。況且,”他的眸中似乎含有深意地掃了她一眼,“這也是梁先生的意思。”

伊楠默不作聲地扒拉著米飯,心裡矛盾而糾結——去吧,總有些尷尬;但如果不去,又似乎說不過去,畢竟是梁鐘鳴主動提出的,自己拒絕,是不是顯得太幼稚小氣,好像心裡有鬼一樣……

過了片刻,她聽到馮奕輕聲道:“下了班我去接你。”

伊楠這才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故作坦然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告訴我地址。”

最終,去的念頭戰勝了不去,因為她不想當縮頭烏龜。與此同時,一絲細微的、不易察覺的欣喜正在偷偷地滲入她的心田。

伊楠是踩著點準時到達餐館的。在前臺報上名號,迎賓小姐遂領著她前往包廂。這裡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餐廳,但因為離市區遠,勝在清淨,周邊環境也尚可。

到了包房門口,迎賓小姐退了下去。伊楠在門外做了一次長長的深呼吸,緩解了一些緊張的情緒,這才走上前,抬手準備叩門。她的手指還沒有觸到門板,房間裡赫然傳出一聲怒喝,“你放肆!”

伊楠嚇了一大跳,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呆若木雞。

這聲音,她不可能聽錯,的確是梁鐘鳴的。而此時,房間裡除了馮奕,她想不出還會有誰。

山:說服(12)

伊楠認識梁鐘鳴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暴怒的口氣,他針對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心腹馮奕。很顯然,她來得不是時候。

伊楠正在門口猶豫輾轉,躊躇不定,門卻嘩啦一聲拉開了,臉色鐵青的梁鐘鳴出現在門口,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門外不知所措的伊楠,臉上的陰鬱頓時被驚愕所替代。

伊楠倉促之間,只得先擠出一絲笑容來,“梁先生……”

梁鐘鳴連招呼都沒打,只勉強對她點了個頭,然後生硬地轉過臉去,望向疾步走出來的馮奕,似乎在用眼神質問他。

馮奕對他的譴責視若無睹,也沒有一絲被斥責過後的灰頭土臉,朝著伊楠沉著地微笑道:“你來啦!”

看到這樣的情形,伊楠很快就明白過來,今天把自己招來的人根本不是梁鐘鳴,而是馮奕!

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她磨礪得再有涵養,此時臉上也掛不住了。無暇去揣測馮奕的用意,她一句話都沒多說,忍住一腔悲憤和沮喪,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馮奕只愣了兩秒,就立刻追了上去,“伊楠,姚伊楠!”

梁鐘鳴怔怔地望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那一頭,不知不覺中,插在褲兜裡的雙手緊握成拳……

今天是極為不順的一天。

早上趕飛機前,他跟太太嚴景玲一起去探望母親許欣宜,是為了一個新的投資專案而去的。

許欣宜這幾年成了甩手董事長,很多場面上的事都不再輕易出頭。然而實際上,凡是涉及大宗用錢的地方,沒有她的同意是沒法幹下去的。

儘管去之前心裡多少有了些準備,但面對她輕描淡寫的否定,梁鐘鳴還是十分心寒。事實上,不管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贏得母親的信任和疼愛。然而,更令他難過的是,他在她面前連辯解的權利都沒有,因為她不需要理由,只給出結果。

嚴景玲給許欣宜帶去了幾件從國外淘回來的新奇玩意兒,兩人聊得甚為開心。景玲是許欣宜閨中密友的女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些年來她的脾氣越來越古怪,唯獨跟向來溫言軟語的景玲沒有翻過臉。

聊得正歡的許欣宜突然扭頭斜睨著乾坐在一旁的梁鐘鳴,道:“鐘鳴,我怎麼聽說馮奕最近跟個女孩子搞得挺熱鬧?”

梁鐘鳴心頭一震,本能地道:“哦?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