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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有精光迅速聚斂。他感到憤怒,怒梁鐘鳴的不爭——他還是這樣,唯她的命是從,哪怕是件小事,也會含著屈辱,不折不扣地去完成!

雙手緊握成拳,馮奕卻忽然呵呵笑了起來,緊盯著一臉嚴肅的梁鐘鳴,“梁總,您把我看得太有能耐了,姚伊楠的升遷完全是恆久自己的意思,我又怎麼幹涉得了?!再說,即便我去說了,以那丫頭心高氣傲的脾氣,您覺得她能甘心嗎?”他冷冷一笑,“許董這麼算計,真是未雨而綢繆啊,是不是……許公子要回來了?”

梁鐘鳴的臉色一下子僵硬了。他不得不承認,馮奕的嗅覺一向是靈敏的,某些時候甚至高過自己。

馮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並無深究的意思,卻悠悠地道:“姚伊楠的事,我去說未必有用,但是您去,一定行。”

梁鐘鳴的眉心猝然擰緊,不滿地低喚道:“馮奕……”如果這種事都要他親自出面,成何體統?

山:說服(16)

馮奕笑著擺了擺手,挺起腰湊近他,“我的意思是,您去找姚伊楠本人談,別人的話她未必聽得進去,但您的話,她肯定會聽。”

他話語裡含著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彷彿證據確鑿,梁鐘鳴的心冷不丁晃盪了一下,手裡的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印痕。

馮奕的目光掃過那道顯而易見的痕跡,嘴角不覺地彎起。他看了看腕錶,站起身來,眸中含著深意,卻極為恭謹地回道:“梁總,您還有別的事嗎?我跟啟華的邱部長約好十點見面。”

梁鐘鳴的眼睛還怔怔地盯著那道洩露他心事的劃線,淡淡地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說:“去吧。”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地灑進來,在地板上拉出一道斜長的身影,那是伊楠的,她正盤腿坐在半舊不新的地板上,面前散亂地攤滿了報刊、碟片、小飾品等雜物。她埋著頭,不緊不慢地整理著。

與人合租的房子人員交替頻繁,一年下來,幾個同學陸續都搬走了,剩下的幾乎全是伊楠不認識的人。她工作又忙,與不熟悉的人混住在一起,難免有諸多不便,權衡再三,遂出來找了個小套間。她搬出來已經快一週了,直到週日才真正空閒下來收拾收拾。

她畢業不過一年的光景,想不到東西還挺多的。伊楠雖然性格外向,骨子裡卻是個戀舊的人,很多東西都捨不得扔棄,只得找地方收藏起來。這一點,她跟爺爺倒是很像。

一想起爺爺,伊楠就忍不住心存愧疚。她有小半年沒回家了,雖然每個月一領薪水,就會一天都不耽擱地把至少二分之一的錢給他們寄回去,但心裡隱約覺得爺爺奶奶現在渴望的大概不是她的錢,而是希望能常常見到她。當然,他們是不會直接跟伊楠說的,反而總是勸她安心工作,對她的傑出成就自然也感到欣慰和自豪。每次從家裡返回C市時,二老眼裡流露出來的不捨和擔憂讓她覺得格外難受。她也提出要把他們接來一起住,但二老異口同聲拒絕了。他們不想給孫女添麻煩,況且在鄉下住慣了,換個地方實在不容易適應,年紀大的人,對鄉土有著異常的執著。

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也是她難得的休閒時光。

好像有人敲門,輕而謹慎的篤篤兩聲,伊楠頓了一下,靜心聽,什麼也沒有。估計是有人敲鄰居的門,她的新居,還沒來得及通知新朋舊友。

她低頭繼續整理,不去理會。

可是,隔了片刻,又傳來篤篤兩聲。這回聽清了,確實是在敲自己的門,她有些訝異地起身,胡亂套上拖鞋就跑過去。

門一開,站在外面的人著實令她吃了一驚。她不相信似的喃喃喚了一聲:“梁先生?”

梁鐘鳴朝驚愕中的伊楠溫和一笑,見她沒有讓道的意思,遂問道:“方便進去嗎?”

伊楠如夢初醒,趕緊閃到一旁,“啊,當然可以,請進。”

他走進門,卻在玄關處停了下來,掃了一眼室內。伊楠見狀,倉促地解釋道:“新搬的家,咳……很亂。”

梁鐘鳴笑了笑,未加評論,先問了句:“是不是要換鞋?”

“沒事,沒事,不用那麼麻煩。”伊楠拼命搖著手。

可是,他始終站在門口的墊子上不肯進來,委婉地道:“地板很乾淨。”

伊楠今天的確打掃過,地板還擦了兩遍。僵持了片刻,她只得硬著頭皮拉開門邊狹小的鞋櫃,翻出來一雙夜市上淘到的兔寶寶拖鞋,不好意思地遞過去,“就只有這個了。”

望著這雙憨態可掬的拖鞋,笑容再次爬上樑鐘鳴的臉龐。他若無其事地接過來,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