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樣的事……
”
眼見伊楠臉色越來越難勘,他又連忙辯解,“不過我大哥是個很好的人,他應該不會太過分的,他答應我的……”
伊楠不得不生硬地打斷他,“別再提了,他沒為難我。”
志遠又轉頭掃了她一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大哥人很好,我也一直很信任他,我記得當時還請他照顧你來著,他也沒原則地答應我了,呵呵……”
伊楠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並非懷舊的惆悵,而是一種強烈的彆扭感。
還有對馮奕的惱怒與不滿――她像站在一扇半推開的神秘之門前面,正猶豫著進入還是逃開,身後卻有人使勁推了她一把,她既惱怒又慌張。
志遠卻只顧開著車感慨下去,“可惜後來我人在國外,等能夠回來已經四五年過去了。”他的語氣裡竟也含了一絲滄桑的味道。“伊楠,我一直在找你。”
伊楠乾笑兩聲,她不是不知道志遠對自己曾有的心思,只是現在提來是多麼不合時宜,她已無法將過去與現在連貫地粘合在一起。
卻聽他很快又道:“我找你是希望能跟你聲對不起,為我曾經帶給你的困擾,我知道我給你惹過不小的麻煩,我媽在某些地方是比較小氣的。”
伊楠感到十分怪異,自己的思維彷彿跟他執行在完全不同的兩條軌跡上,卻妄圖在同一件事上達成一致。
“你母親並沒有為難我。”她不得不再次澄清。
志遠只道她不好意思跟自己抱怨,兀自道:“你真的是個善良的女孩,可是我聽說你因為我的事不僅離開了原來的公司,後來還離開了C市,為了這件事我也跟母親吵過,甚至……唉,總之現在都過去了,不過這次能夠遇見你,我真的覺得幸運,希望能夠彌補你。”
伊楠聽著他含糊其辭的解釋,漸漸明白過來。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層面上,根據不同的需要會產生無數個版本,自己跟梁鐘鳴的那段秘而不宣的往事在許家的檯面上如此解釋,也許是最令人滿意的版本了吧。
誰又能想到某些結果的產生根本不是表面推斷出來的原因所致呢。
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志遠道:“對了我大哥也在雲璽,你們還沒見面吧。”他開著車,眼睛始終盯住前方,因此沒有注意到伊楠一下子變得蒼白的面色,自顧自呵呵笑道:“即使見面,估計
都不認得對方了。不過晚宴上我一定拉他過來向你鄭重地道歉!”
一到雲璽,羅德早已等候在門口,他一改清高的姿態,大刺刺地攬住志遠的肩膀,親熱狀似父子,說的卻是一口流利的英語,“嗨,PAUL!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喜歡自己開車!你媽媽要是知
道了,非K你不可。”
志遠笑嘻嘻地也拿英語回嘴,“我不說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除非你告狀!”
兩人哈哈大笑往臺階上走,志遠忽又扭頭對身後的伊楠擠了擠眼睛,“酒會上見!”
羅德也隨之留意了她一眼,伊楠勉強回以一笑,臉色異樣。
氣喘吁吁地到了總經理室門口,卻吃了個閉門羹,她只得馮奕的秘書,秘書卻告訴她,“馮奕不在。”
“他去哪兒了?”伊楠只覺得腦子裡喧囂不已,聲音也突然尖利起來。
“這個……”秘書一下子為難起來。
“快告訴我!我找他有急事!”伊楠控制著嗓子裡傳來的顫抖,眼裡灼灼地逼問。
秘書雖是新來的,卻很有眼神,平常見馮奕待伊楠客氣周到,也不想得罪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他在3201”。
伊楠丟下一句“謝謝”就直奔電梯。
貴賓層永遠都是靜悄悄的,伊楠提著一口氣踏足在綿軟無聲的植絨地毯上,腳下的一幅幅華麗詢粒的彩色圖案在燈光的映照下清晰地近乎猙獰。
她在門口站成了一座塑像,早已沒有了適才的狂熱,興起的手遲遲沒法敲到門上去,彷彿只要一開啟,她就會被巨大的黑洞所吞噬……
冷與熱同時侵襲著她,手心和背上已隱約有汗意,許是剛才的一通狂奔所致。
恍惚間,門卻忽然開了眼前現出馮奕的臉,見到是她,原本淺笑的臉一下子凍僵,一絲驚異失措的表情一晃而過。
他皺緊眉,向她低喝:“你來這裡幹什麼?”
伊楠在極度渾噩中還是清晰捕捉到了他臉上的不安,直覺強烈地拽住了她的心臟,讓她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她的目光越過馮奕投向室內,其實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