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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恨恨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毛毛前幾天找你了,他找了那麼多人,你是最後一個,然後又沒氣了。我看你們八成有鬼。說,是不是你乾的,你使了什麼法讓毛毛不吭氣的?”

死都不能承認!花火沒有半點心虛地辯解:“我根本沒有大樓的鑰匙,我那天都沒上去過,不信你去查。如果真是我乾的,毛……老大早把我給宰了!我什麼都沒幹,也被他修理了一頓,今天又被你修理,你還想怎的……”

米菲菲蹲下來,細細地觀察她的眼神、表情,看她一副倔強的樣子,啐了一口:“我管是不是你乾的,反正寧錯一百,不放一人。誰叫你以前跟我對著幹,活該。”

她隨手抓起一把泥,朝花火的臉上狠狠地抹下去,然後又把手放在花火的衣服,擦乾淨。最後才站起來,整理裙子,說:“今天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她驕傲地轉身,像個女王一樣轉身。

“瞧她的樣子,你們說像什麼呢?”

“嘻嘻,還用說嗎,當然是像¥#·……*%#¥#·……”

踩在花火背上的女生終於把腳拿開,她們的嘲弄沒有受到細雨的阻礙,全部傳進了花火的耳朵裡。

花火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也感覺不到臉上的粘膩,眼睛裡,卻有火焰在燃燒,火焰的深處,是無底的冰冷。

剛才,她怎麼會覺得是不是罷手比較好。

怎麼……可能……罷手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足足在泥濘中趴了兩三分鐘,她才緩緩地爬起來,擦掉臉上的泥汙,慢慢朝宿舍走去。雨大了些,衝得她身上的汙泥斑駁橫流,頭髮上不斷滴下汙水,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比乞丐還糟糕,但她沒有跑,沒有迴避那些怪異的目光。

已經這樣了,跑得再快也逃不出這場恥辱的勢力範圍。

她在無數怪異而嘲笑的目光中回到宿舍,想起以前媽媽和爸爸鬧婚變時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種種目光。生活,其實就是一場場歷史的不斷輪迴啊。

宿舍的地板上很快就有了積水和汙泥,她站了片刻,拿起睡衣走進衛生間。水是冷的,相當冷的,但她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感覺不到冷了。這樣的冰冷,讓她的頭腦稍微清醒了點,清醒了的頭腦,反而讓心情更復雜。

她在冷水下衝了足足半個小時,面板都凍青了,但她想到的卻只有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拜母狒狒和半個小時的冷水浴所託,身體一向健康的花火感冒了,而且還相當嚴重,課都不去上了。

也拜這場感冒所託,學校通知了她老豆,她老豆開著小車來接她回家休息。入校將近兩個月,花火第一次走出校門。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她沒有什麼精神,一路上悶不吭聲,只是望著窗外發呆,花佑前問她什麼事,她都不怎麼應答。

花佑前先帶她去醫院看病,打了吊針,拿了一堆藥,然後帶她去吃大餐,又給她買了很多吃的,花火很安靜地接受了一切,卻還是不怎麼說話。

回到家裡,花佑前又扶女兒到臥室裡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對她說:“小火,你感冒這麼嚴重,這幾天要乖乖地呆在家裡,別到處亂跑喔,還有,記得按時吃藥,飯菜就由我和你喬阿姨來做好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他走出去的時候,花火忽然說了一句:“老爸,謝謝你!”

花佑前猛然一震,回過頭來,花火卻已經把身體縮排了被子裡。他眼中忽然一熱,這個叛逆任性的女兒,他有多久沒聽到她說“謝謝”這兩個字了?

作為父親,能聽到關係不太好的女兒說出這樣的兩個字,是如何複雜而感動的感情?

他呆了呆,取下眼鏡擦了擦眼睛,輕腳走出房間,輕手把門關上。

他走出去後,花火掀掉被子,看著天花板發呆。

打針吃藥過後,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她該好好去想以後該怎麼做了。母狒狒昨天對她所幹的一切浮現在心頭,她絕對、絕對不會這麼就算了!她本來都想放棄了,但人家既然不肯放棄,她就要陪著她玩下去,她討厭做個失敗者。

想了想,她爬起床,把衣櫃和首飾箱裡的東西翻出來,把那些她不想要的東西全塞進包包裡。然後又撥通喬娜的電話,第一次主動向喬娜要東西:“喂,喬娜,我是花火,你幫我點小忙行不行?”

喬娜不在家,她顯然對花火的主動來電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