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忘了,我忘了!”蕭卓巖忙不迭的把自己的褲子提上,他是真的忘了,確實不是誠心的,只是……
他看了許晚晴一眼,咕噥了一聲,“又不是沒見過,你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許晚晴看著那個一臉無所謂還嫌棄她大驚小怪的男人,真的是徹底無語,但是不反駁好像又有點理不直氣不壯,所以,她很鬱悶的叫:“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好不好?”
話一出口她就想給自己幾個耳光,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收也收不回,蕭卓巖眨眨眼,被她這句話驚得差點笑出聲來,轉而又好脾氣的回她,“你想看我可以隨時給你看!”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許晚晴腦子都快炸了,只得跺跺腳,捂臉,狂奔。
但能奔到哪兒去?護士小姐抓住了她,讓她去繳費。
“病人有些輕度肺炎,估計是最近休息不好,又淋了雨,所以,需要住幾天院調理一下。”醫生把一大疊單據遞給她,又叮囑說:“病人的胃好像不太好,這些天在飲食上要多加註意。”
許晚晴點頭答應。
說是找人來照顧蕭卓巖,可是,找誰?餐館裡倒是可以抽出人手來,可是,她又怎麼放心呢?
所以還是親力親為,每天三頓飯,又是煲湯又是烹燉,巴巴的送了去,惹得江雨寧在一旁發感慨,“蕭卓巖呀蕭卓巖,你這病來得還真是時候,你該不會又是玩自殘招人眼球吧?”
“不是!”蕭卓巖搖頭,“這次真不是!”
“那上次是嘍?”江雨寧抓住他話中的語病不放鬆。
蕭卓巖苦笑,“如果晴晴能原諒我,我寧願長病不起。”
恰好許晚晴拿了保溫桶進來,把桶往床頭櫃上重重一放,皺眉說:“我可沒有照顧病秧子的嗜好!你要是再敢玩以前那一套,你就等著餓死吧!”
蕭卓巖捱了罵,頭一縮,又鑽進了被子裡,只露一雙烏黑的眸子偷偷的看著許晚晴。
許晚晴卻還是虎著臉,將保溫桶裡的排骨湯倒在碗裡,遞給蕭卓巖,沒好氣的說:“吃飯!吃飽了喝足了養足了精神好上路!”
江雨寧在旁撲哧一笑,“聽這口氣,跟馬上要上刑場似的。”
蕭卓巖只是訕笑,許晚晴卻仍是面無表情,等他喝完了,將碗筷一收,對江雨寧說:“我們回去!”
“咦,你不在這裡照顧他呀?”江雨寧問。
“他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人照顧。”許晚晴冷冷的說,一把把江雨寧扯了出來。
“別這樣嘛!”江雨寧向蕭卓巖那邊努努嘴,“你看,多可憐的娃,別這樣對人家!你想你毀容那陣子,人家是怎麼對你的?又溫柔又體貼,還四處奔波給你找整容醫生……”
許晚晴頭大,捂住耳朵煩惱的叫,“江雨寧,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硬下心腸!”
☆、一寸寸的軟化掉
其實她是心疼的,從看到蕭卓巖倒在餐桌上時,她的心就一寸寸的軟化掉了。
只是,那樣的想法一冒頭,過去的那些悲傷的記憶又會再度在心空瀰漫,將那樣的念頭無情的淹沒。
她覺得煩亂無比,江雨寧卻還在那裡叫:“好歹是個病人嘛,雖說病得不重,但是,身處異地,有人在身邊,總歸心裡好受些,再說了,人家現在心靈也受傷了。”
許晚晴被她嘮叨得煩了,恨恨的說:“好了,快被你吵死了,我回去看他好了。”
煩躁的將車倒回去,哪知一進醫院,便覺得有些兵荒馬亂,及至走到蕭卓巖所在的那間病房,蕭卓巖卻早已不在床|上,地板上床|上卻是血跡斑斑,一個護工正在那裡拿拖把去擦拭血跡,見她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就說:“人已經死了,剛送去太平間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許晚晴登時渾身冰涼,似乎連呼吸都快停止了,而也像在瀕死的邊緣掙扎著,跳動著,足足有數十秒,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木然站著,看著護工一張一合的嘴。
下一秒,她來不及問清事情的起因,便已轉頭衝去太平間。
她太慌張了,腿抖得厲害,沒跑幾步就摔倒了,又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去太平間,果然見一群醫生推著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往裡面走,她不管不問的衝上去,唰地掀掉了那塊白布……
很扭曲很難看的一張臉,不是蕭卓巖的。
她很快又瘋了一樣想往太平間裡衝,卻被醫生們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