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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容點了點頭道:“就是……別讓陛下知道了。”說完又發起呆來,想著程非墨這一走,是否就真要終老靈州,因果緣由,到底該怪誰呢,想著搖搖頭,起身站在窗邊。容華殿建於龍池島上,地勢高於其他殿宇,雍容站在窗前,遠遠望著長慶殿。

長慶殿裡,武婉儀見李隆基御駕又至,出殿相迎,這幾日李隆基天天來長慶殿,讓她不免都有些受寵若驚。李隆基扶起武婉儀問道:“今日聽聞你身子不適,朕命胡太醫來診治,他怎麼說?”

武婉儀聽了李隆基的問話,微笑著不語,她的貼身婢女忙奏道:“啟奏陛下,胡太醫說娘娘並無病疾,是害喜了。”

李隆基聞言大喜,扶著武婉儀,向一旁的高力士道:“怎麼太醫院也無人來報?”

武婉儀嬌聲細語:“是臣妾想親口告訴陛下,就讓他們先別稟奏的,再者也怕擾了陛下。”

李隆基笑著攜武婉儀進殿:“還是婉兒懂事。”武婉儀聽皇上如此說,嬌俏一笑,可在高力士聽來,陛下此時心中恐怕正在想著另一個人。

是夜,武婉儀被李隆基囈語驚醒,李隆基劍眉微鎖,薄唇一張一合,分明是在低聲呢喃著:“雍容……”武婉儀心中微微一驚,沉思良久,她終於瞭然,或許長久以來,陛下透過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楊雍容。她唇邊浮起一絲苦笑,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在宮中,誰都不會成為自己的依靠,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孩子。

次日,長安城中流華樓,程非墨、崔子衿於此餞別,煙然與常勝皆在,雅間中四人相圍而坐,與兩月前醉煙居一聚相較,除了獨缺雍容之外,每個人的情懷心緒,也都不同昔日了。常勝雖留戀長安繁華,但邊疆的金戈鐵馬更使他嚮往,他已迫不急的地要整裝往靈州了。崔子衿則是頗多悵然,他親往靈州,為三皇子納此良材,可奈何程非墨卻遭此暗算,被罰永守邊關,再則,二人相交相知,此番作別,今生不知可有再見之日,更讓他感慨不已。

程非墨倒還豁達,舉起酒盞笑向崔子衿言:“今朝一別,不知何日再聚。”說著飲下一杯酒,轉身看向煙然,道,“我私心倒是感謝陛下這道令的,讓煙然終於願隨我一道。”

常勝欣喜不已地道:“以後荒涼邊關上就有煙然姐姐這麼一個能唱會跳,仙女一般的人了。”

崔子衿聽程非墨如此說,佩服程非墨放達之餘,也為他二人終成眷侶而開懷,舉杯相敬。

煙然秋水一樣的眼眸看著程非墨,笑道:“從今往後,我只為你唱凱歌。”說著飲了一杯,她與程非墨相許多年,程非墨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娶她,她雖感動,卻始終沒有答應。不是她不慣邊關的辛苦,而是她愛她的歌舞。嫁給他,離開醉煙居,從此相守,聽起來是一份安穩美滿,可離開了她的歌她的舞,她還是她嗎,她不想因為愛而失去自我,於是二人就這麼拖了一年又一年。若不是這次程非墨被罰永守邊關,不得入京,她也下不了追隨他的決心,想著她心中也笑起自己來,這些年究竟為什麼那麼執著呢,只是她自己卻也清楚,如果讓她重新選一次,她依舊會選擇她的歌舞。

程非墨鄭重地一點頭,這就是她的託付終身了呀。

正當四人言歡之時,青蕪推門而入。她一早求了高力士才得以出宮,向程將軍府邸問了,才知道他們在流華樓。崔子衿與程非墨見青蕪進來,都是微微一愕,看著她。青蕪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崔子衿見她這般,問:“青蕪姑娘怎麼出宮來此?”

青蕪見有人問話,忙道:“女史讓我代她向程將軍道別。”說著看向程非墨。

程非墨眼中浮起愧色,向青蕪道:“想我程非墨行事從來磊落,唯對楊姑娘深為愧疚,你便代她飲了程某這杯賠罪的酒吧。”說著遞與青蕪一杯酒,自己又斟滿一杯,敬向青蕪。

青蕪心中也是感慨不已,飲了酒,勸程非墨道:“那事也不能怪將軍,況且女史派我來,她心中或者已原諒了將軍也說不定。”

程非墨默默搖首,道:“我不奢求她能原諒我。”說著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巧的佩刀,遞向青蕪,道,“若他日她有用得著我程某的地方,我定萬死不辭,此刀為證。”

青蕪接過佩刀,道:“我定將話帶到,我不便在宮外久留,樓下車馬還在等著。”

程非墨頷首道:“青蕪姑娘,謝你能來,讓程某能無牽無掛地離開長安。”

青蕪笑著搖搖頭,便告辭了。

自程非墨走後,崔子衿因武婉儀不慣新侍奉的太醫,還請李隆基將他又招入朝中,崔子衿又一次為身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