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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達恐怖難而又難了吧。

李隆基看著雍容,淡然一笑,問:“祈雨的日子可算定了?”

雍容怯怯地搖了搖頭。

李隆基倒不意外,道:“太史令上奏說二月十二是個佳日。”

“既然是太史令所言,那二月十二定能祈雨順利的。”雍容倒樂得如此。

李隆基臉上浮過一絲深深的笑意。

雍容不失時機道:“祈雨之外,若能限制無度採伐,濫墾農田,才是能長久風調雨順之道。”

李隆基只道:“關中冬時一向禁斷樵採。”

雍容頷首,原來早就有護林的措施了。

一時靜了下來,雍容垂首待立,目光遊弋,裝作無意瞥向李隆基,卻對上李隆基笑意脈脈的眼,李隆基不斂神色,劍眉微挑了挑,似在詢問。

雍容支支吾吾:“可不可以撤了我那院周的禁軍?”

李隆基釋然一笑,點了一下頭。

雍容心中不勝歡喜,阻了李林甫仕途,定了祈雨日子,又能撤了禁軍,今日真是事事順利,不過被扣了一個月的俸祿,平時錢物都是碧心管理,雍容也不知斷餉一月會不會揭不開鍋。

二月十二,春晴日暖,天朗氣清。

祈雨的隊伍,一路宮車轔轔,從興慶宮至驪山。

久居宮中的雍容,忽然到了這蒼翠春山間,自然頗為開心,和煦暖陽溫柔地照在身上,任誰都會想多享受一刻,只是,他們卻都是來求雨的。

祈雨儀式耗時長久,以豬羊為祭禮,太子宣頌祭文,眾人虔誠無比,雍容不知是不是因眾人的虔誠肅穆影響,她只覺得似乎真的能透過這虔誠的意念求下雨來。

祈雨之後,雍容想著不知碧心是否有隨太子前來,數日不見,也怪想念,正欲去太子隨行之人中詢問,不想碧心倒先尋到她這裡來了。二人相見自是有說有笑,碧心如今是太子身邊侍女,太子待她亦好,雍容抱怨被罰俸祿,碧心寬慰她平日皇帝賞賜便足夠開銷了。說著說著,二人卻說到了這求雨,碧心雖篤信神明,又一直在雍容身邊見證了她的諸多預言,但看著晴空朗日,還是不禁問道:“如此好的天氣,真的會下雨?”

雍容聳聳肩,她自然不信讀一篇頌文就能求來甘霖,但還是對求雨結果頗為期待。

“那也要看女史算的日子準不準了?”一個清朗男聲道。

雍容與碧心循聲看去,卻是太子李嗣謙。“我?”雍容疑惑,“這日子可是太史令定的。”

李嗣謙擺手道:“太史令上奏的是後幾日吧,被父皇否了,今日之期是女史所定,眾人皆知。”雍容詫異,卻也想不出這其中因由,更不知若是天不降雨,自己會不會擔什麼罪名,心中只祈禱著早些下雨。

祭祀完畢不到一個時辰,颶風忽起,濃雲驟聚,眼看是要變天了,雍容心中的驚異比旁人怕是更要多上幾分。

此時一騎飛塵,卻是傳旨而來——皇上念諸人祈雨之功,特賜浴溫泉宮。

聞旨雍容心中微動:怎麼,他、也來了?

天地清寒擁飛霜,風雨疏狂醉御湯

驪山溫泉宮,後世所謂的華清池,時隔一年,這裡依舊溫泉氤氳,草木蔚然。

晚膳後,太子與鄂王被李隆基召去了飛霜殿,雍容則在飛霞閣憑欄遠眺。山色在陰雲下顯得更加蒼幽,山間道路蜿蜒通往長安。一年前,自己也是從這樣的一條路由長安來到這裡,只是誰知在華清池,交錯了千年光陰,回到了唐代。雍容原本還因自己熟知歷史頗有優越感,現在卻越發為此煩惱,那種初識一人,便知其一生的感覺,真不好。

自己不想回去嗎?想吧。雍容望向飛霜殿,只是那裡有一個人,一個她在千年後那麼好奇的人,以至於去看史書野傳,去了解他的生平故事、點點滴滴。更何況,也回不去了,不是嗎?又或許自己來到這裡就是天意。雍容仰首望天,暗歎,若是真有天意,若是天能因人們的虔誠而降雨,那她願以所有的虔誠來換取盛世永昌。

遐想間暮色已濃,卻見高力士來傳,雍容隨他到了飛霜殿。在殿外雍容便聽得琵琶錚錚,來至殿內,只見數名舞伎隨樂起舞,姿態若仙。李隆基傾耳聽月,凝神觀舞,直至舞樂皆止,他才頷首微笑,對樂師道:“此曲倒是輕靈婉轉,只是尾段過於纏綿低迴,失了原本滋味。”方說完,又注意到高力士領著雍容已經來了,便讓一眾舞伎連同樂師都退下了。

“拜見陛下。”雍容行禮。

李隆基指指案几上的檀木小盒,道:“祈雨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