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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客們都接到了通知,說是婚禮延期。之後,章湘凝一直呆在家中,劉法祖屢次上門,她都在自己的房間裡,閉門不見。期間徐治中從中調停,將章湘生與劉法祖約了出來。章湘生這個人,性子直、脾氣大,可是人卻很不錯,在徐治中的好言紓解以及劉法祖的低頭服軟下,章湘生與劉法祖,這對一見面便動手打架的冤家終於化干戈為玉帛了。

就在章湘凝獨自在家呆了十來天,氣消了大半,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時,譚央打著帶她出來散心的旗號,漫無目的的開車載著章湘凝在大街上晃了一個小時,隨後,正是午飯時間,汽車直奔外灘旁一家考究的湘菜館,那裡正是章湘凝和劉法祖第一次吃飯的地方。

章湘凝一進雅間,就被等在裡面,熬得形銷骨立又帶著傷的劉法祖死死抱在懷裡。章湘凝撒著潑的喊,“你這混蛋,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有臉來見我?”譚央也不敢多聽多看,慌忙從外面關上門,與等在門外的徐治中一起走了。

幾天後,親朋好友們漸次接到通知,延期後的婚禮將於下一週的週末舉行。

所有的人都知道章湘凝必會諒解劉法祖,所以婚禮只是延期不是取消。真的相愛,又怎麼會不原諒,時間問題罷了。更何況,這欺騙裡有著羅曼蒂克的喜劇成分,沒有貪慾,更沒有人命。

婚禮的前一天,也就是週六,譚央去接女兒。看著囡囡一身黑絨衫白毛裙,顏色偏於寡淡,譚央就笑著帶她上樓換了一套玫瑰粉的洋裝下來,畢慶堂見了便笑問,“你不是不愛這麼吵鬧的顏色嗎?何時起你的口味變了?”“沒有,明天湘凝的婚禮,孩子總要穿的喜氣些。”譚央一邊說,一邊心情大好的摸著女兒的小辮子。畢慶堂無奈笑道,“你們小姐鬧得是哪出?一會兒今天結,一會兒明天結。這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不定性?我倒是好奇箇中緣由了。”譚央見他問,便大略講了講章湘凝的事。

譚央說完後,見畢慶堂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吸菸,便與他打了招呼,領著女兒走了。剛走到門口時,就聽畢慶堂在她身後用很輕的聲音問,“他是怎麼得了她的諒解的?小妹你知道嗎?”

聽了這一句,譚央的心便難過得翻了個個兒,強忍著眼中的酸楚,她也沒回頭,儘量用稀鬆平常的調子回答,“聽湘凝說,劉醫生守著她哭了一個下午,眼睛哭腫了,鼻涕也抹了她一身,她便心軟了。”畢慶堂聽到這裡酸澀一笑,張嘴想說話,卻終究沒有開口,譚央微微闔上眼,無奈的說,“她是會原諒他的,畢竟他知錯了,那又不是多大的事!”

譚央走出畢公館後沒多久,畢慶堂就迫不及待的撇下手裡的煙,他緊捂住胸口氣喘吁吁,頭上竟是大汗淋漓……

就在那個風光旖旎、綠葉新碧的春日裡,章湘凝出閣做了太太。

章劉兩家都是務實的根本人家,不願意趕那個洋潮流在教堂辦婚禮,而像章湘凝這樣真的在外國生活過的姑娘,更覺得若不是信徒就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所以婚禮是按照很中國的方式進行的,上午迎親接親,從章府到劉法祖新買的公寓,一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下午時大宴賓客,租下了整個匯中飯店,這個劉法祖啊,果然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土財主。

這個婚禮,在世俗的喧鬧裡塞滿了俯拾即是的幸福滿足,一對新人臉上的甜蜜笑容感染著每一個人,因新娘湘凝是譚央多年的閨閣密友,而她和劉法祖的相識相戀又都在譚央的眼前,所以對湘凝這一刻的幸福美滿,譚央尤其能夠感同身受,在為章湘凝高興的同時,她也頗有些感懷,畢竟十年前,這樣旁若無人的幸福,她也曾有過。

不遠處,章湘凝挽著劉法祖的胳膊,既害羞又潑辣的應付著客人們的說笑,不善交際的劉法祖就緊貼著太太沒完沒了的笑,嘴角都要飛到耳根了。看著這番情景,譚央心中暗道,湘凝,你就這樣過一輩子吧,你這樣幸福的過著,就當是替我,讓我知這世上的幸福也有滿的全的永遠的。

因章總長的緣故,來喝喜酒的竟有一半是穿著軍裝的軍人,這些人徐治中多半也是熟識的,所以他與章湘生便和這些人開懷而飲,拼起酒來。前面章湘凝與劉法祖在眾人起鬨下喝起了交杯酒,在一片喧鬧的笑聲中,譚央聽見有人大叫一聲,“小姐!”譚央回頭去看,就見徐治中哭笑不得的用手肘撞了章湘生一下,章湘生摸著下巴,一臉促狹的笑。

徐治中見譚央回頭看他,顯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拿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望著譚央笑了笑,隨即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放下酒杯時,臉色微紅,滿面春風。

這時候言覃又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