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師長哪個是好相與的!你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都是為了她啊!”
徐治中聽了他的話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揪住李副官的衣領,嗷的吼了起來,“蠢材!自作聰明的蠢材!誰要你多嘴的!我還想駐地的事辦妥再去城裡找她呢,這下好了,她又要像躲瘟神一樣的躲著我了!”李副官被他一吼就懵了,張嘴想說話也說不出。徐治中絕望的鬆了手,自暴自棄的說,“我便這樣的不堪?她孑然一身的時候也不願回頭來看看我?”徐治中低下頭,無意間看見書桌角落上,幾份檔案下面露出了幾個彩色的鈴鐺。
徐治中忽然眼睛一亮,拽出花鈴棒拿在手裡就衝出了屋子,下樓後奔出大樓,他看見小汽車已經開出了他們院裡,他使出渾身力氣的跑著追了過去,外面計程車兵和軍官看見徐治中這個架勢都愣住了,反而是跟在後面跑出來的李副官大叫,“快!讓車停下來!”
徐治中少年時愛好體育,後來參軍了也從未間斷過鍛鍊,可他跑得再快也一直和汽車隔著一段距離,旁邊計程車兵跟著喊停車,但汽車裡的人聽不到。反而是林副官,平時木訥,這時卻頗有機智,他拔出槍向天上鳴了一槍,只聽呯的一聲,隨後,車也停了。
譚央下車後看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徐治中,頓覺不知所措,徐治中把手裡的花鈴棒遞給譚央,喘著粗氣說,“央央,你忘了……”說完就扶住車門埋下了頭。譚央接過花鈴棒放到手中的包裡,再抬頭,就看見徐治中一頭大汗,他後背的襯衫溼了一大片,他捂著胸口倚在車門上打著戰,譚央連忙扶住他關切的問,“徐治中,你怎麼了?”徐治中強撐著站直身笑著說,“沒事,我沒事……”說著,他把捂在胸口上的手放下,想將手隨意的插在褲兜裡。可手拿開後,譚央就看見了他白襯衫的右側胸口上,一大片殷紅的血跡印出了個碩大的紅花……
作者有話要說:很不好意思的說,下週要考試,和大家請一週假……
66(64)入夢
“喂;是陳叔嗎?我現在這個病人的病情有些重,我走不開,這周不能去接囡囡了;您對她說,我新買了一本外國的童話書,媽媽正在背,背下來下週講給她聽!”
“哦?有病人?病情重脫不開身啊?”陳叔一邊聽一邊自說自話的重複著;譚央聽見離話筒不遠的地方有人說了話;陳叔馬上又開了口,“少夫人,你在哪家給小孩看病?他們不放你走嗎?你告訴我們是哪家;少爺接你回來!這樣伺候人的活計;不做也罷。”
譚央深深吸了口氣,才回答,“不,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您就這麼對他說吧。”說完,她就掛了線。
陳叔緩緩放下了電話,坐在一旁的畢慶堂不耐煩的問,“是誰家呀?”陳叔搖了搖頭,“少夫人沒說。”畢慶堂翹起腿,緊鎖著眉頭道,“真他奶奶的蹊蹺,在上海灘有我查不出來的去處?”陳叔品咂著,“就說幾天前一個當兵的去了醫院,然後少夫人穿著白大衣拿著藥箱跟他走了,之後就不知道了,上海駐軍的幾位長官的家眷都在市內,沒聽說誰家的小孩得了病,我估摸著,是哪位軍爺怕老婆;在外面偷偷養了姨太太生的孩子吧。”
畢慶堂不屑的笑了,起身離開,還說起了風涼話,“嘁,一個玩槍的,還怕老婆?可別叫我知道是誰,臊得慌!”陳叔聽了畢慶堂的話,抬頭看他的背影,卻也無奈的笑了。
畢慶堂沒回頭,卻凌然道,“你不要笑我,我怕過她嗎?不過是付了真心所以在乎罷了。別拿我和這種人比,我要是想找女人就光明正大的找,我若是動了真格的,就絕不會有這些朝三暮四偷雞摸狗的伎倆!”
譚央打完電話回到樓上,她站在徐治中的臥房門前看著劉法祖為他做著處置。譚央並沒打算進去,林副官卻緊忙閃開身為她讓路。從上午開始,整棟樓裡計程車兵就全都對她又敬又怕,小心翼翼裡還帶著好奇,這叫譚央很不自在。站在門口片刻,劉法祖餘光瞄到她就喊,“央央,進來幫忙!”
譚央聽劉法祖用得著她,便緊走幾步進了屋。徐治中面無血色虛弱的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褲,腿上搭著個毛毯,他聽見劉法祖喚譚央進來便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劉法祖不耐煩的呵斥道,“別動!”
譚央幫劉法祖開啟箱蓋,拿出劉法祖需要的藥瓶放到床旁邊的桌子上,目光無意間落在桌子的相框上,愣住了……
黑漆花紋的鐵製相框,因為經常被拿拿放放,相框挨著桌面的那側有些掉漆了。相框裡放著的照片是那年詩歌朗誦會後他們的合影,只是那張合影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對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