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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明白的。兩個人的事,你一個人怎麼能想得明白?”

陳叔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你那天看到的那個女人是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當年老爺還在世,很多事兒都用不到少爺,他年輕又得閒,在長三堂子裡骨碌了大半年,後來他自己先膩歪了,去的也少了。老爺去世後,商會的擔子落到少爺的肩上,他就更沒去過那種地方了!估計那女人也是七八年沒見著少爺了,看少爺帶著你逛珠寶店趁機敲一筆罷了。譚小姐是聰明人,怎麼這點兒事都看不明白?”

譚央抬眼看了看陳叔,“陳叔啊,我不是什麼聰明人。雖然看那位小姐和大哥拉拉扯扯的,我心裡不高興,可我知道也許說開了,那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了。可關鍵是,大哥他不說,只是哄小孩一樣的哄著我。而且我覺得,”譚央焦灼的看著陳叔,“而且我覺得,很多事情,大哥都不願意講實話給我,許是為了我開心,許是為了他省事。可他越這樣,我就越覺得自己並不完全瞭解他,就這樣結婚,我怎麼會安心呢?”

聽了她的話,陳叔登時沉默了,抬手將桌上的書碼碼齊,慢悠悠的說,“譚小姐,你想得多了。一個姑娘家,不該有這麼重的心思。”說到這兒,他忽然來了脾氣,不高興的說,“譚小姐,你的多慮害苦了別人。你要嫁給少爺,是你自己點頭答應的,婚期也訂好了,少爺開心的很,張羅著滿世界都知道了。你也不替他想想,有頭有臉的人,哪能婚事說推遲就推遲?眼看定的婚期還有□天了,他還巴望著你能回心轉意和他按日子結婚呢!”

“也許你不知道,很多做大買賣的人,廠子是北平,上海,廣州到處都有!這些人上海的生意指望著商會的關照,所以少爺一說要結婚,他們坐著火車輪船的就往上海來。人家千里迢迢的趕來了,你說你又不想結婚了?少爺以後還怎麼在人前做人?只怕從此在上海灘上,提起畢慶堂這三個字都是個天大的笑話!這麼大的事兒,你不能叫少爺一個人扛著,你去看看他,兩個人有商有量的才好。”

譚央聽了陳叔的話,記掛著畢慶堂的難處,頓時沒了底氣,“陳叔,是我欠考慮了!”陳叔點了點頭,心有不忍的說,“少爺一肚子的氣沒處撒,摔碎了菸灰缸,把自己的手給割壞了,傷口挺深的,他也不好好治,都快化膿了。”

聽到這兒,譚央慌了,連忙站起來,“大哥他?陳叔,我得去看看,咱們這就走!”雖然是鬧了情緒,可她心裡是真的惦記著他,畢慶堂對她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更甚至於,這與愛情婚姻無關。譚央起身要走,陳叔卻喊住了她,“譚小姐,您忘東西了,”說著,他看了看譚央的手,“推遲婚禮和取消婚約,這裡面,有很大的區別!”

來到畢慶堂的家,陳叔帶著譚央往一樓的裡面走,他邊走邊指著樓上說,“上面是你們的新房,上個禮拜就拾掇完了,所以少爺就先搬到樓下的客房住了。你們鬧了彆扭,少爺著了魔似的守在客廳等你的電話,我看這也不是個事兒,就叫人在客房又接了一部電話機!”

開啟客房的門,裡面被厚厚的燈芯絨暗紅窗簾遮的一片晦暗,分不清白天黑夜,滿屋子濃濃的煙味辣人的眼睛。譚央微微咳了幾聲,倚坐在床上的畢慶堂回頭看向譚央,捏著手上的煙,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時候,畢慶堂枕邊的電話機不合時宜的大叫起來,畢慶堂忽然笑了,指著譚央道,“說,這是不是你打的?”譚央笑著搖頭,往裡走到窗前,嘩的一下拉開了窗簾,推開窗子,將外面的新鮮空氣放進屋內。譚央靠在窗旁,回身看著畢慶堂,他一臉的頹然倦怠,可與電話那邊的人寒暄時,依舊是滿耳的春風和煦,調侃笑意樣樣不少,還自嘲自己是個三十多歲的“老”新郎。

就算相識再久,感情再深,對於譚央來說,畢慶堂還都是個無底深淵,叫你沒頭沒腦的陷進去也就算了,關鍵是進去以後,你也照樣探不到底,摸不清真相。就像現在,他的面容神色,他的語句聲音,那麼的天壤之別,可哪一種都像是真的,她分不清,可她迷戀。譚央忽然間明白過來了,畢慶堂是橫貫她人生的一條大溝壑,她只能直面,不能逃避。他們的結合是個必然的結果,只能推遲不能拒絕。譚央漸漸的坦然起來,含笑看著打電話的畢慶堂。

道了再會後,畢慶堂撂了電話,一抬頭就看見扶在窗框上譚央的手上,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溢彩流光。畢慶堂的心頭,難以言說的喜悅,他伸出手,迫不及待,“小妹,過來。”譚央靠緊窗子,眯著眼睛笑,“你過來!”畢慶堂瞪了她一眼,“我沒穿衣服!下不去床!”譚央低頭看見椅子上畢慶堂的衣服,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