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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在醫學界的地位,寶隆醫院的徳裔院長對他的弟子譚央也是大加讚許,說是寶隆醫院正缺兒科醫生,希望譚央能儘快來醫院上班。

他們去方雅家參加舞會那天,畢慶堂因為有生意上的應酬,所以就去的晚些。當畢慶堂剛進了大廳裡,就見譚央背對著門站在一邊;幾位太太圍著她聊天。譚央穿了一件湖藍色塔夫綢的禮服,從上身到腰肢一直是依體剪裁,剛過了臀部就甩開了大擺,透著水仙一樣的貴氣秀雅,衣服無袖,露著肩,右肩上一個蝴蝶結,飄帶從肩上垂下來,從肩頭開始,衣服緩緩收勢,在身後匯合,拉下一個深深的“V”字,露出了半截的後背,譚央的頭髮用藍綢鬆鬆的束著放在左肩,烏亮的頭髮將光潔的後背襯出動人心魄的美,引人遐思。

畢慶堂站在門口看了片刻,期間,同他一樣遲到的另一位先生也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也看向了門邊的譚央,畢慶堂心中的吝美添上醋意,便成了惱怒,他上前兩步,喊了一聲,“譚央!”在外面,他總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譚央笑著回頭,另幾位太太也看向這裡,畢慶堂對她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接著,畢慶堂站在原地不動了,譚央見狀就自己走了過來。

“怎麼才來,方雅姐找了你好幾遭呢!”譚央溫聲埋怨。畢慶堂蹙著眉頭打量譚央,“怎麼穿這個?旗袍不好嗎?留洋就學了這些?”譚央被他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畢慶堂見她沒有絲毫的愧意,更生氣了,那副嘴臉就難看起來了,“去!現在就回去給我換!換件像樣的衣服再回來!”譚央抬起頭,倔強的看著他,他又惡狠狠的補了一句,“去呀!”

剛說罷,畢慶堂就意識到他說話的聲音略大了,站在他們周圍的幾個人正豎著耳朵,偷眼往這邊看呢。可他好面子,覺得自己的有些過了,又不好當著旁人面示弱,只好硬撐著。其實畢慶堂心裡也知道,他好面子,他的小妹也好面子,所以他雖說一臉氣勢洶洶的和譚央對峙,神色間,卻也露出了惴惴。

片刻,譚央微微低下了頭,抬手輕撫頭髮,轉過身去就走了。她走後,這事兒就在舞會上偷偷傳開了,畢慶堂的幾位朋友還說,你這才是本事,留了洋的新式女性也是你的舊式小媳婦。畢慶堂乾笑著應付,轉過頭去跑到樓上打起了電話。

“喂,是我,太太回去了嗎?叫太太聽電話。”過了一會兒,他又將話筒換到另一邊,笑著柔聲說,“小妹,晚上外面就更冷了,等會兒過來,外衣換件厚的。”略頓了頓,他又說,“囡囡乖不乖?要是累了,不過來也行,我在這兒坐坐就回去。”說罷,他聽電話那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掛了電話,他才放下聽筒,他知道他的小妹會很快換了衣服過來。

等到譚央穿著一件墨綠色的旗袍含著笑再次出現在方雅家時,方雅圍過來,頗為不平的攬著譚央道,“你還來做什麼?還嫌他不夠威風?都什麼時代了,他同他父親一樣,穿著洋裝做著洋買賣,骨子裡,卻是最最封建的!你不要怕他,一次兩次,時間長了,他該欺負到你頭上來了。”譚央笑著挽著方雅的胳膊,“看你說的,做夫婦的,一個人火氣大的時候,另一個就讓讓嘛,一點兒小事,我惹他做什麼?”

方雅恨鐵不成鋼的直搖頭,畢慶堂倒是滿面笑容的過來了,拉過譚央的手腕,“走,聽說你剛從德國回來,我有幾個朋友非要見見你,”邊說邊將譚央拉走,還不懷好意的對方雅笑道,“失陪,失陪!”

看著他殷殷勤勤的將譚央拖走,方雅無奈自語,“這女人的一輩子啊,哎。”坐在後面冷眼看著的鄒四姨太笑了,“人家夫妻倆的事兒,咱們外人可弄不明白,依我看呀,誰製得住誰,還不一定呢。”

畢慶堂帶著譚央和幾個朋友說了幾句話,隨即便擁著她進了舞池,譚央一直笑吟吟的陪著,“小妹,我要趕緊救你出來,不然,她們又要亂出主意了。”譚央低著頭,也不回答,畢慶堂笑了笑,攥住她的手。

他大概以為,擁她在懷,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吧。

整個舞會上,畢慶堂一直心虛的陪著小心,說著笑話。當著外人面,譚央也不駁畢慶堂的面子,低眉順眼的挽著他的胳膊笑。

舞會結束,他們坐著車回家,光影劃過,昏暗的街燈將微弱的光照在車裡,他們並肩坐著,畢慶堂笑著同她講著白天在公司裡的事,譚央將頭微微的轉向車窗外,心不在焉的聽著,他追得緊了,她便敷衍的嗯一聲。忽然間,他停住了嘴,側過身湊近,抬手摩挲著她穿著墨綠色絲綢旗袍的肩,瘦削肩膀上的冰滑面料,像是結了薄冰的靜謐湖面,“不是叫你出來時換件厚外衣嘛,怎麼反而什麼都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