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原先預想的那樣情緒低落,反而是舒了口氣,原來時間真的是療傷的良藥,當時以為過不去的坎,現在回想起來,已經不再有令她窒息的感覺了。
反倒是聽故事人,一臉落寞哀傷。
心疼地看著平靜的陳越,耿燃突然覺得,對於她那段往事好奇的自己,實在是個大混球。
張開一雙大手,緊緊地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他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說一些無意義的話,也太過虛假了。
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強者,為什麼會對身邊的女人產生保護欲,那都是少年時遺留下來的心理陰影在作祟啊。
這樣的陳越,讓他好心疼。
被攬進寬厚的懷裡,陳越不自然地想掙扎,她想告訴耿燃,這些往事其實已經不算什麼了,現在的她,已經是個真正的強者。
她張開的嘴卻是說出了令她自己都覺得震驚的話,“這些年我都很內疚,我不敢去找她,真的不敢,即使我知道她又回到這個城市,還是不敢見她,當時的我,懦弱得很殘忍!”
耿燃一隻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短髮,不知不覺中,陳越那短得不能再短的髮型,已悄然長了許多,髮絲掠過手心的柔軟觸感,讓他又是一陣莫名的憐惜,“她不會怪你的,我想,那樣的事雖然難堪,可對你同學來說,那也是一種保護你的方式。”
抬頭的瞬間,一滴淚水無聲地滑過她白皙的臉頰,陳越呆住了,耿燃也呆住了。
他伸手想去擦拭掉那滴晶瑩,可沾到溼意的瞬間,卻猶豫了,心裡更想的是把這滴剔透的水珠珍藏在手心裡,好紀念這一瞬間的驚豔。
失神間,陳越已經毫不猶豫地抬手抹掉這滴對她而言代表著難堪的眼淚,心裡止不住罵了自己一聲白痴,多少年沒哭過了?從她轉學發誓要當個強者之後,掉眼淚這種懦弱的行為已經被她戒掉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個男人面前掉眼淚,自己當真是沒救了吧。
兩人沉默了片刻,陳越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一雙清麗明眸直直地盯著耿燃,然後淡然地說了一句話。
而她淡淡說出的話,卻讓耿燃接下來的幾天,行為嚴重失常。
失常到他的老闆楚白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換個師傅,不然再這樣下去,車場肯定非倒不可。
看著一時失神,一時傻笑,一時憂鬱的耿燃,楚白很無力地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在計算器上用力地按著,然後看著上面那個已然為負數的數字,再次無力地嘆了一口氣,這串數字未免也太龐大了吧,耿燃,你行!!
不就是追個女人嗎?有必要這麼誇張嗎!怎麼不見得其他人有他這樣的戀愛副作用啊,楚白揉揉眉心,覺得自己再這樣被耿燃折騰下去,肯定會崩潰的!
“耿燃,過來!”楚老大鬱悶得不顧行形象地大喊一聲,把一幫認真工作的人都嚇了一跳,唯獨那個被點名的傢伙沒啥反應,跟失了魂似的。
沒辦法,楚白只能親力親為,粗魯地拎起他的衣領,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把耿燃提溜進了辦公室,準備嚴刑拷打逼他招供。
“你說什麼!?”正在喝水的楚白差點被嗆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在他的逼供之下,耿燃老實地交代了,可他交代出來的事情,也太勁爆了點吧,讓見貫風浪的人都很難接受。
“真的是陳越說的?”楚白聲音古怪地問。
耿燃點頭。
“她說想和你試試?”楚白怪腔怪調地繼續問。
耿燃繼續點頭,外加送上一個超白痴的幸福笑容。
楚白沒再吭聲了,只是臉上的神情異常詭異,忍了忍,忍了又忍,終於……“我靠,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整天都頂著一張吃屎的臉做什麼!”
耿燃被他突然爆出的粗口嚇了一跳,天,斯文有風度的店長原來也會說粗話!!好神奇啊……
“我是很高興啊!我煩的另一件事。”當聽到陳越說了那句“我們試著交往看看吧”,他不知道有多興奮,如果不是當時氣氛很溫馨,他真想抱著她在床上蹦幾下,後來他們那個不含半點情。欲的吻,比在床上翻滾還要讓人激動幾倍。
高興歸高興,可在知道陳越有那樣的心結後,心裡總覺得想為她做點什麼事,陳越對往事的耿耿於懷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能做點事使她心裡這個結能夠解開,他真的願意去做,只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只要找到那個同桌,說不定事情便會有轉機,可茫茫人海,叫他從哪去找陳越